望,不過僅剩的那點驕傲卻讓她不斷嘗試著想要將這點慾望壓下去,但是適得其反,越是壓制那種想要傾訴的想法越是強烈。強烈到已經不止於想法,那些話就像是變成有形的,爭前恐後地往嗓子眼擠。
被憋的臉頰微紅的時候,付雲桑一邊嘆著氣一邊道:“什麼一見……應該是最狠毒的詛咒了吧。”中間兩個字還是強行忍了回去。
這一開口便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付雲桑整個人已經陷進了回憶之中。
“第一次見到他,他還是世子,我是跟著我爹去祭拜王爺王妃。他身邊就只有一個老管家,明明才十歲,面對雙親去世,卻沒有一點哭鬧。周圍的大人都私底下說他冷血,對自己的父母竟沒有一點感情,看著覺得很可怕。可是我卻覺得他只是在忍。父王去世,偌大的祁王府便落在他的肩上,怎麼敢哭?”
“從那天開始,我就暗暗發誓,我要站在他身邊。所以,我答應爹爹去藥王谷,學醫也習毒,只是為了讓誰都傷不了他。我想,等我足夠好的時候,他就會看到我了吧。然後就像王妃王爺那樣……”
突然長久靜默,半晌。
“可是我忘了情人眼裡出西施,更沒有什麼先來後到可言。”
說完,看到旁邊的人遞了手帕過來,付雲桑笑得甚是不屑,“你是在可憐我嗎?”
元朗垂眸想了想,默不作聲地又把手帕收了回去。
被他弄得有些氣結,付雲桑忍不住道:“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她應該還不知道你不會跟她回永州的事吧?如果我是她,知道一切的那天一定會怨你。明明現在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偷來的,卻被自己這樣白白浪費,可是若是怨自己或許就活不下去了,所以還是怨你的好。”
元朗無意與她談這個話題,轉身準備離開,邁腿的瞬間幽幽道:“是嗎?要是能被怨一輩子最好不過。”
聞言,付雲桑微微詫異,沒再接話,目送著他離開,直到那抹玄色的身影徹底融進夜色之中。
心裡裝著一個不可能的人大概就是像這樣吧,黑落進黑裡。
付雲桑不由轉頭看向剛剛自己過來的方向。
*
因為手腕被謝啟握了下,白驚蟄沐浴的時候差點搓掉一層皮,洗了許久,水都涼了才起來。
換好寢衣正要躺下,門卻突然被推開,以為是阿春去而復返,白驚蟄頭也沒回繼續往床邊走,走了兩步,突然發現腳步聲不對,猛地回頭,看清來人,立馬蹲下抱成一團,臉漲得通紅,“修……修頤哥哥。”
一想到自己現在就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白驚蟄現在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只是聽到那腳步聲朝著自己這邊徑直走過來,心裡更慌了,一邊衝身後急忙擺手,“修頤哥哥,你別過來!”說完,像只短腿鴨一樣,往旁邊挪挪,竭力伸出手去夠搭在衣架上的衣服。
好不容易指尖夠到了衣角,忽然後背上一沉。
被人從背後整個擁進懷裡。
“蓁蓁……”
像是囈語般,他將頭埋在她頸間輕聲喚著她的名字。他離得太近了,溫熱的氣息全撲在她的頸間,白驚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一般,手忙腳亂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睛也像是被熱氣燻過,溼漉漉的。
“修頤哥哥……”白驚蟄想讓他鬆開自己,稍稍一動,卻被他順勢推到在地,他整個人也覆了上來,將她的亂動的雙手摁在兩旁。
“蓁蓁。”他的頭枕著她肩上,聲音突然變得格外沉重和疲憊。
白驚蟄一愣,突然止了所有動作。想起在宮裡的時候他被皇上叫走,回來之後又帶著彥青去了書房,直覺不太好。
“怎麼了?”白驚蟄努力收著下巴,卻怎麼都看不到他的臉。
他沒回答,握著她右手的手慢慢滑到手腕上,慢慢摩挲著。白驚蟄覺得很癢,可見他現在這樣,又不忍躲開,便輕輕攥著拳,忍著。他的指尖準確無誤點在她手腕上的那個針眼的時候,白驚蟄不自主地一顫。
“還好嗎,這裡?”
“……嗯。”白驚蟄遲鈍片刻後才回答,“雲桑說毒沒發作,不會有事。”
“對不起。”
“嗯?”
他將身體撐起來一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蓁蓁今天嚇壞了吧?”
被他這麼一問,白驚蟄不禁想起晚上在御花園裡的驚心動魄,可是一抬眼,看到他微微皺著眉頭,那雙極好看的桃花眼裡滿是歉疚和擔心,不禁搖搖頭,“沒有。”
本以為他會鬆口氣,或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