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多情又無情。
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越靈鈺不認識,可那氣度風流的俊美男子,竟然是之前幾番被提到的、失蹤數月的淳王世子越靈璧!越靈鈺張了張嘴,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一聲“大皇兄”差點兒脫口而出,卻澀澀的吞回了自己肚子裡。
先帝文帝本有個庶出長子,可惜沒有幾個月就夭折了,作為第一個孩子,雖然庶出,可還是讓文帝心情低沉了許久。是以雖然長子夭折並沒有封號,但還是留了位序,後面的皇子也都稱越靈均為二哥。淳王世子越靈璧幼年時一度在宮中撫養,奇怪的是,越靈璧天生的風流性子,卻自幼與少年老成的太子靈均親厚。
越國建國不長,皇族之間還遺留著舊時的親近,沒有太多規矩,加上文帝本就是個不羈的個性,挺喜歡孩子們玩兒在一起沒有那麼多尊卑之分的樣子。淳王與文帝是親兄弟,越靈璧便是越靈均的堂兄,幼時越靈均一直稱呼其為大皇兄,時間長了,後面三皇子靈賀也都跟著叫了,甚至有時候私下裡,像容月和衛思齊這幾個自幼和越靈均兄弟親厚的,也都跟著叫大皇兄。這似乎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默許,更成為在皇親中對太子靈均一黨的劃分依據。
五皇子越靈鈺雖然身子不好,久居深宮,很少和幾個哥哥一起,但半大的少年,心中怎麼能不向往。然而,越靈鈺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進入過太子那個圈子,也沒有叫過一聲大皇兄,今日,越靈璧也不過是不想自己父親淳王妄害性命,怕是並沒有多少救自己的意思吧。
越靈璧見淳王送開手,五皇子越靈鈺蹲在地上咳個不停,瘦弱的身體縱使裹在龍袍裡也顯得那麼無助,抬起頭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越靈璧臉現愧疚,衝著越靈鈺歉然一笑,原本只是習慣使然,心中想的恐怕是會對上一雙仇恨的眸子,可卻訝異的發現越靈鈺眼中居然浮現了一絲感激的喜色。
來不及分辨更多越靈鈺的情緒,越靈璧收回撐在那美貌女子肩上的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父王在上,不孝兒子越靈璧,給父王請安了。”
淳王這時到不似初見越靈璧那樣,激動得手都有些抖,反而沉默下來,緩緩坐在龍椅上。越靈均眉頭一挑,卻沒有開口,只是和衛商站在一旁,看著這父子兩人。
淳王不發話,越靈璧也沒有起身,依舊跪在大殿當中,收斂起平日嬉笑的神情,一臉肅然,只是青白的臉色和怎麼看怎麼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讓他失了些許氣勢。陪著越靈璧來的那個絕美女子,也安靜的一提裙襬,跪在了越靈璧身旁半步的地方,縱然跪著,也是不卑不亢的神情,好像跪倒只是為了就近隨時扶著越靈璧一般。
“父王,兒子知道您心中怨懟,知道您不甘心,不服氣。是兒子不孝,年少輕狂,讓父親失望了。”沒有人見過這樣的越靈璧,他本應是倜儻風流,嬉笑怒罵,早些年被淳王舉著家法打得滿王府跑也是臉上掛著笑意,可如今卻是雙目含淚,滿臉的悔恨之色。
淳王扣在龍案上的手指幾不可見的顫了一下,從越靈鈺的角度能看到淳王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釋然,而後又恢復到之前的平靜。
越靈璧臉色一端,沉聲說道:“然,兒子不能讓父王一錯再錯。之前沒能阻止宮中刺駕,兒子悔恨萬分。不只是因為先帝待我淳王府一如既往,寵信有加,而是因為,兒子沒有能阻止父王鑄成大錯。”
“你果然都知道了。”淳王眼中翻覆著混沌的情緒,出口卻平淡之極。
“兒子知道。”越靈璧垂首說道,“知子莫若父,其實知父也莫若子。父王幾番試探我的野心,兒子自然不會一無所知,可您既然已經對我的答案瞭然,卻執意如此。兒子多次明裡暗裡的規勸,前些時日見您稱病不朝,本以為您釋然了,沒想到卻是如此的計劃。”
“不過你還是提前知道了刺駕的事情。”淳王看著眼前恭恭敬敬的兒子,印象中幾乎沒有見過兒子如此恭敬而坦誠的在自己面前回話。果然是人之將死才能一了夙願麼,淳王忽然自嘲的想到。
越靈璧點頭應道:“不錯,可惜只提前了半個時辰。待我趕到宮中,已經來不及救駕。而後我自然可以想到您回繼而對靈均下手,我便時時注意靈均的動向。那日太傅回京,靈均星夜出宮去見太傅,我便一直暗中跟在他身後,總算在朱雀門前救下靈均。”
“為了救他,你差點兒搭上自己的性命。”淳王盯著越靈璧重傷未愈、病態蒼白的臉色,心中驟然像被針輕輕紮了一下,那麼微微一痛,但無論從面色還是聲音,都平靜到幾乎完全沒有波動。
“不錯。縱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