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往上更好,可若是不成有個一技之長也不錯。
蔡小虎的算數可是她親自教導的,她為了他還專門研究了這裡的算學,然後結合後世的知識點,然後教導給他的。
他在這上頭很有天賦,如今他的算學可謂佼佼者,碾壓夫子都是不成問題的。
顧懷瑾有些哭笑不得:“若是考上了童生,小虎也不屑做那賬房先生了。童生自詡是讀書人,接手這些活兒,無疑相當於褻瀆聖賢書。”
“什麼鬼哦,靠著本事掙錢養家,怎麼就成了褻瀆了。”蔡小滿簡直無語,這裡的童生也就是個高中畢業,頂天算個大學畢業,做個會計不是很正常嘛。
“話是這般說,可現實就是這樣。”顧懷瑾嘆道,“你可聽過‘文丐’?”
蔡小滿眨巴眼,一臉不明:“文丐?這是什麼?”
“許多童生難以再進一步,得不到功名。成為讀書人,大多數人亦是想要靠學問謀生。一般多是開私塾,可這私塾又不是人人可開,陽城這種地方,秀才不說一抓一大把,卻也是不少的,童生想要開私塾,難以與秀才的私塾媲美,百姓家又極少有人會將孩子送到私塾,因此大多童生也就沒法靠做夫子養活自己。”
顧懷瑾緩緩道來,他的聲音正在變聲期,變得低沉沙啞,卻並不像其他人那樣難聽,依然十分悅耳還比從前多了一些穩重。
“之前如我那般賣字的,很多人覺得有辱斯文。且,也不是每個人的字是能賣得動的。”
說這話的時候,顧懷瑾語氣裡帶著一絲驕傲。
他每天都堅持練字,如今已有小成。不少人已經慕名過來求字,不再像從前那般,為了謀生計還得上街賣字,若非有蔡小滿他們幫忙,只怕一天也賣不了幾副。
“我還在等你說什麼是文丐呢!”蔡小滿看他繞了半天也沒到重點上,不由著急道。
顧懷瑾這才切入正題:“於是那家庭比較差的人,便是會到那些私塾或者其他店裡,詢問夫子或者掌櫃的名字,作詩一首將其名巧妙的嵌入詩中,以此飽腹一頓,並拿走一筆小錢離開,用以謀生,這便是被稱之為文丐。”
“還有這種操作。”蔡小滿不由翹起大拇指,文丐雖說聽著不好聽,可也是憑本事賺錢。比起苦哈哈的抄書,這麼做確實相對來說輕省不少,而且還附庸風雅,也算是學以致用了。
只不過如此畢竟還是有些強買強賣的意味,可有些人寧可如此,也不願做賬房之類的。覺得那樣有失身份,而且還日日與錢打交道,實在過於庸俗。
蔡小滿想到若是以後蔡小虎也這麼幹,嘴角不由抽抽。
“這般還算好的,畢竟也是靠自己本事賺錢,也在想法子謀生。還有那不事生產,最後成了家裡吸血蟲的。”顧懷瑾搖頭嘆道。
他如今也算小有名氣,也就認識了不少書生,其中以童生居多。
不少童生已經被那讀書人的名頭給坑了,多年未再進一步,總是心有不甘,想要繼續。家中富裕的還罷了,家中若只是一般,這麼多年下來,早就不堪重負。
可這些人往往都是那不事生產,即便家徒四壁,卻也不願意往出走一步去賺取錢財養家餬口。大半輩子除了讀書,沒有任何貢獻,吸著家裡人的血,一天渾渾噩噩的讀聖賢書,令人瞧著著實不痛快。
即便如此,依然不覺得自己有何不妥,覺得理所應當。
自己讀的可是聖賢書,可是一個書生,別人為他做的都是應該的。
“我們家的人可不能這般,勞動最光榮,只要是正經路子獲得錢財的,沒有什麼羞恥的。”
顧懷瑾笑道:“小虎也不是這樣的人,也是我突然有感而發罷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蔡小滿覺得他有話要說,這種人顧懷瑾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現在特意提起,必是有什麼事。否則事不關己,他根本不會去在意。
“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顧懷瑾搖頭嘆道。
蔡小滿得意:“那當然,也不看看咱們兩啥關係。”
顧懷瑾一雙黝黑裡透著亮光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她,蔡小滿不知為何,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耳根都不自禁發紅。
“怎,怎麼了?”
顧懷瑾挪開眼,這才開口道:“我記得你有個朋友,之前還經常過來幫你的忙,你還和她外祖家做生意……”
“你是說王秀秀?”蔡小滿一聽就知道是誰,王秀秀算是她半個徒弟。再加上兩家的合作關係,他們一直非常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