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啟春的手掌與手背。他也應當知道,我並不擅長與蓄意謀害我的人和顏悅色、卑辭好言地周旋。對慧貴嬪是如此,對啟春亦是如此。我先是發笑,忽而轉念,這何嘗不是真相揭發前,他最後所表達的善意與情義。年少至今的惦念與數月的優容,我不是不感念,然而我與他一樣,也是“騎虎難下”了。
我嘆道:“玉機姿陋性愚,不堪侍奉左右。舊日承王妃錯愛,思之惶恐。”
高暘有些失望,卻也平靜:“你也有你的性子。”
正說著,忽見一個身著翠綠綢衫的中年女人低頭走了進來。只見她綰著百合髻,頭上插戴一對碧玉簪並一枚累絲珠花金釵。眉眼細緻,氣度沉靜,一望便知是王府中舉足輕重的僕婦。她低眉順眼,對我不加一瞥:“啟稟王爺,太妃立等王爺過去說話。”
高暘道:“母親喚我何事?”
那女人道:“太醫新近為王妃開了一張藥方,太妃請王爺一同去參詳。”
高暘會意,笑容透著些許無奈,卻也不爭辯:“這就去。”又向我道,“你在這裡坐一會兒。”
高暘不懂醫術,更不通藥理,新開的藥方何需他看?大約是林妃聽說我來了,恐怕啟春不自在,不欲高暘與我在一起,所以遣人來請。高暘去後,我隨意從桌上取了一本兵法翻看。
不過小半時辰,銀杏便親自捧著玉銙錦帶來了。高暘回到書房,只見他已戴好玉冠,將衣帶束緊。鬢髮一絲不苟,環佩儼然。銀杏奉上一隻銅邊彩漆的木匣,我親自揭開,果然是一條紫地金絲、紫玉鏤雕的玉銙錦帶。我笑道:“這便是曹氏臨終時贈予玉機留念的物事,連這隻匣子,也是景靈宮的。殿下只管喚人來辨。”
高暘一面將兩條錦帶細細比對,一面道:“如何辨?”
我笑道:“命她二人依次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