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呢。”
宮女們見了玉樞,都紛紛上前行禮。沈太妃與齊太妃轉過身,四人圍作一團行禮。沈太妃依舊喜著藍綠,如意高髻上一枚拇指大的藍寶石熠熠生光。
沈太妃好奇道:“天都黑了,君侯怎麼這會兒來了?”
我笑道:“玉機進宮來看望姐姐。”
淳太妃笑道:“這便是親姐妹能入宮的好處,常來常往的熱鬧。不似我們,整日孤孤單單的。”
沈太妃默默打量我片刻,附和道:“孤單倒也罷了,近日宮中的侍衛無故多了好些,咱們姐妹想去益園賞天鵝,都被攔了回來。”說罷撫著襟前的梔子花,眸光愈加沉靜,“濟寧宮的花都賞過一千遍了,溧陽這孩子直喊悶呢。”
終於趕在玄武門下鑰之前出了宮。銀杏提著風燈,沿著宮牆默默向西行。燈影散亂,一如我茫然無措的心緒。許多年不曾嘗過這樣的滋味了,哪怕在乍聞高曜駕崩的那一天,也不曾有過。心頭刺痛,我停下腳步,扶著宮牆喘息不止。銀杏連忙扶起我的右臂,關切道:“姑娘的心病又犯了麼?”
今夜睿王府與杜府或有滅頂之災,還將連累濮陽郡王高曄,而我卻知道得太遲了。我焦急得幾乎哭了出來:“如此要緊的謀劃,他們為何不早說!”
銀杏只顧扶著我,一面揚起風燈。候在遠處的車馬連忙駛了過來。銀杏這才道:“這固是他們糊塗,可事到如今,姑娘還是得想個法子。”
想起那一日師廣日輕蔑的一唾,我心中酸楚難言:“他們不信我,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不一時車馬到了跟前,銀杏問道:“是回府,還是去別的地方,還請姑娘示下。”馬兒四肢健壯,車輪是新的,裹著車輪的蒲草觸手生硬。連車馬都顯得那麼新鮮和不安分,彷彿一揚鞭,便逸轍如飛,任我驅馳。然而此刻,我卻是哪裡也不能去。
我扶著銀杏的手登車,聲音疲憊不堪:“回府。”
銀杏跟著上車,遞了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