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大人在景靈殿中與信王世子夫婦研討案情,又去監舍看望宮女銀杏,足逗留了半個多時辰才回宮。心志之堅,足見一斑。”
我垂眸一笑,嘆道:“也是強撐著。銀杏姑娘捨身相救,玉機怎能不去探望?恐進了宮便沒有機會了。”於是又問李瑞,“李大人和夫人可還安好,‘嬌’客如何?”
施哲笑道:“嬌客?李大人做了新翁麼?是幾時的事情?”
李瑞一愣,好一會兒才明白我說的“嬌”客,乃是指杜子欽杜嬌。他嘿嘿一笑:“都好都好,多謝大人掛念著。內人和……嬌客都好。”
施哲只當他不願意透露家事,也不多問。我抿一口茶,又問道:“李大人總管宮禁,不知那位銀杏姑娘現下如何了?”
李瑞忙道:“陛下聽聞銀杏姑娘捨生取義,大仁大勇,已下旨恩恤嘉獎。不但尋最好的太醫,用最好的藥,賞賜也豐厚。秋蘭日夜不離地照料,也得了許多賞賜。如今銀杏姑娘的傷已好了許多,請大人放心。”
我又道:“只有賞賜麼?”
李瑞一怔,道:“陛下的賞賜足夠她們過一輩子了。”
施哲笑道:“聽說景靈宮當值辛苦得很,難道李大人沒有給她們換個地方麼?”
李瑞道:“下官只是負責宮禁執法,這人事嘛,還要穎妃娘娘示下,內阜院執行,陛下也不便下旨干涉。下官並沒有聽聞穎妃娘娘有何旨意下來,想來養傷要緊,旁的事情可暫放一放。”
銀杏和秋蘭最在意的並不是錢財,而是可以去一個待遇優渥之處當值。見我沉吟不語,施哲又道:“想來穎妃娘娘正等著大人親自安排,以全大人報恩之義。”
李瑞忙道:“是是是,想必正是如此。”
施哲道:“景靈宮一出事,掖庭屬便封鎖諸門,徹夜盤問。”
我關切道:“如何?”
施哲道:“行刺大人的宮女叫作李九兒,今年三十二歲,曾經是宮中樂坊的舞娘,有些功夫在身上。只因跳舞時曾從高臺摔下,傷了脊骨,這才自請出了樂坊,被分到景靈宮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