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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去了,直接將俞雲雙迎進了府中。

那侍衛並未帶著俞雲雙去裴府正廳,反而引她沿著蔥鬱長廊一路前行。俞雲雙對裴府如對自家的府邸一般熟悉,自然一眼便認出來這條路是通向裴家祠堂的。

今日早上聽府中的下人嚼舌根子說裴珩又被他大哥罰跪祠堂,俞雲雙本來還有些將信將疑,畢竟這幾日並未聽說裴珩又犯了什麼錯處,如今看來不是裴珩沒錯,而是他犯了事她卻不知情。

守門的侍衛將俞雲雙領到了裴家的祠堂門口,猶豫了再三,還是開口對著俞雲雙道:“還請長公主勸勸小少爺,讓他向大少爺認個錯罷。小少爺從昨日下午被罰跪到了現在,一直都不肯低頭,而大少爺這次也似是鐵了心一般,連口水都沒有給小少爺喝。雖然此刻是夏日,可是祠堂裡面畢竟陰冷,小少爺再這般執拗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啊。”

俞雲雙點了點頭,勸慰他道:“放心罷,本宮今日來,便是為了此事。”

那侍衛動了動嘴唇,還想再說什麼,最終卻還是將話吞回腹中,為俞雲雙開啟了裴家祠堂的大門。

俞雲雙跨過門檻走進祠堂,一眼便看到背對著大門而跪的裴珩原本鬆弛的背脊倏然繃得挺直,雖然已經跪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從他的背影看起來依然精神抖擻。

裴珩的頭頂上頂著一摞厚厚的兵書。俞雲雙藉著祠堂中昏暗的燭光數了數,足足有五本之多。與裴氏兩兄弟自小一起長大,俞雲雙十分清楚裴鈞的脾氣,裴珩犯的錯越嚴重,被跪祠堂時他頭上頂的書便越多。

這五本書摞在一起很厚,已經是一個人所能承受的極限,看來裴鈞此次的怒火確實不輕。

薄唇輕啟,吐出一縷若有若無的輕嘆。俞雲雙刻意加重了自己的步伐,模仿著裴鈞的步速走到了裴珩的身後,卻靜靜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裴珩的背脊隨著俞雲雙的注視愈來愈僵硬,到了最後,頂在頭上的書都開始小幅度地發顫,隱隱顯出要掉下來的趨勢。

俞雲雙走上前去,將裴珩頭上的兵書拿掉,開口問道:“知錯了麼?”

裴珩梗著脖子外強中乾道:“我沒錯!”

話音剛落,裴珩才反應過來剛才身後傳來的那個聲音並不屬於自家大哥。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驀地轉過身來,視線從下至上一點的一點移到了俞雲雙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清麗容顏上,裴珩方才的氣勢頃刻間收斂,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口吻委屈道:“雲小雙,你終於來了……”

俞雲雙彎下腰,將手中那五本沉甸甸的兵書放到了地上,然後順勢坐到了裴珩的對面,坐姿看似隨意,舉手投足間的動作卻十分雅緻,對著他輕飄飄道:“我來是為了勸你認錯,讓你少受些苦。你態度這般強硬,我來了又有什麼用?”

“我沒錯。”裴珩面上的表情收斂了一些,卻垂下頭來沒有看俞雲雙,過了半晌之後,又堅定地重複道,“我真的沒有錯。”

俞雲雙應了一聲,微傾著身體從前方夠來個蒲草圓座,本想讓裴珩自己坐上去,但轉念一想他跪了這麼久,腿恐怕早就動不了了,便起身上前扶著他慢慢坐到了圓座上,而後道:“既然你認為自己沒有錯,便來與我說說,你是怎麼個沒錯法?”

裴珩嚥了口吐沫,黑白分明的眼眸緩緩轉動,過了半晌之後,才開口將昨日事情的原委向著俞雲雙複述了一遍,待說到他與裴鈞說的最後那句話時,裴珩抿了抿唇,開口低聲道:“若是我真的錯了,也只是不該說那句話。但那句話便是一時氣話,我並不是真的那般認為我大哥。”

俞雲雙的眸光如秋水一般泛起微瀾:“你大哥最寵愛你這個弟弟,往日裡你被他罰跪祠堂,你跪多久,他便在祠堂門外守你多久,這點你怕是不知道罷?”

裴珩怔了怔,“什麼時候的事?”

“次次都是。”俞雲雙斬釘截鐵道,“今日我來裴家祠堂看你,卻沒有在祠堂門外看到你大哥,想來他也是真的被你氣著了。”

“若是因為那句話,我這就去向他道歉。”裴珩垂頭喪氣道。

俞雲雙纖長食指微彎,以指節輕輕敲了敲他的腦門:“你大哥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瞭解,他平日裡那般內斂沉穩,又怎麼可能因為你的一句無心之語氣成這樣?他若是真的生氣,必然是因為你這不知悔改的態度。”

裴珩面露不服氣之色,喉頭微動正要說話,便被俞雲雙打斷道:“還覺得自己沒錯呢?”

裴珩訥訥道:“那你說我究竟錯在哪裡了?”

祠堂因著常年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