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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得更加憔悴疲憊。

方才禮廳之中大家兀自笑鬧的時候,卓印清便只能半靠在這清冷的內室之中,聽著下人稟報著前廳的趣事,等著二弟卓印澤與他的新婚妻子禮畢,將人送到這個房中。

心中有些發澀,俞雲雙的手緩緩抬起,輕輕撫了撫他眼底那層深深的陰影。

卓印清泛著琥珀色光澤的眼眸與俞雲雙的視線直直對上,內裡竟然有緊張之色一閃即逝:“我便是秦隱,你可會失望?”

俞雲雙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不會,秦隱便是我的夫君,與我來說只會是驚喜。”

卓印清終於忍不住輕舒了一口氣:“其實那日在隱閣與你定下三年之約的時候,我便想將實情告知與你。”

“只可惜我平日裡每次都是一個人過去,那日卻好巧不巧帶上了一個裴小珩。”俞雲雙話畢,似是想到了什麼,面上的柔情轉成了似笑非笑。

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兩張信箋,俞雲雙對著卓印清道:“不過話說到此處,我倒是想了起來,你幾日前便託屈易公子將信箋捎給了我,今日才問我會不會失望,是不是遲了一些?”

卓印清的視線在俞雲雙手中的信箋上掃過,柔和的眉眼彎起,笑容之中竟有幾分得意的孩子氣摻雜在其中:“我便知道你可以看出來。”

“我若是沒有看出來呢?”俞雲雙將兩封信箋抖開攤在卓印清的面前,瞥見他面上的表情,自己先氣笑了,“卓主簿的字跡我便也只在大理寺中見過一回,且還是一張配置暗香之毒的方子。即便你這兩封信箋上的字跡不一樣又能怎樣,暗示地這般隱晦,難道不怕我誤以為你是因為病得糊塗,字跡才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兩張信箋一張為秦隱第一次邀俞雲雙去隱閣時所書,第二張便是俞雲雙前一陣回到凌安城時屈易送來的書信。兩張信箋上的字跡飄逸跌宕,韻味卻各不相同,完全不像同一人所書。尤其是後一張信箋,與其說是秦隱寫的,不如說更加神似那日卓印清的字跡。

“若不是我聽見今上將我賜婚與懷安公嫡長子的訊息在先,心中已有一番鋪墊,只怕我也難以將一個多月前在大理寺匆匆瞄過幾眼的字跡與你聯絡到一起。”俞雲雙將那兩封信箋在卓印清的面前抖了抖,挑眉道,“不愧是隱閣閣主,刻意讓屈易公子將那封信晚送來一個時辰,便是將裴小珩到我府的時間都算清楚了。”

卓印清捂唇低咳了一聲,這一聲卻並不是因為體弱。

俞雲雙斜睨了秦隱一眼,將那兩封信重新收回到了袖中:“雖然你這兩封信箋中有一封並未落款,但是保險起見,過會我還是將它們一同銷燬了罷。”

卓印清抬起頭來,清俊的面容上神色一派認真:“若是可以,我也想將此事親口告知於你,而不是由你自己猜出來。”

俞雲雙頭戴鳳冠,黛眉之間風華流轉,莞爾笑道:“方才我踏入內室的時候,你不是已然親口告訴我了麼?”

卓印清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不是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病,兩人之間便不會如此陰差陽錯。

雖然此刻卓印清就坐在她的身畔,除了面色愈發蒼白了一些,其餘倒是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俞雲雙還是忍不住擔憂問道:“那日屈易送信的時候,曾與我說你也染上了風寒,如今看你這般憔悴的模樣,可是風寒尚未完全康復?”

“那場風寒於我來說問題倒是不大。”卓印清凝視著俞雲雙的眸光溫暖,“我此次突然病得這般嚴重,是因為以前的舊疾。”

“舊疾?”俞雲雙黛眉微微蹙起,“我隱約記得你的舊疾是在每月的月末才發作,如今方至月中,怎麼會舊疾突犯?”

“許是因為……”卓印清抬起手來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定了定神道,“許是因為這幾日身體不太對勁,舊疾發作的時間便不知何故推遲了數日。”

“從月末推遲到了月中旬?”俞雲雙沉吟道,“我前幾日聽裴小珩話語間的意思,阿顏如今還在凌安城內,何不請她來看看?”

卓印清將手收了回來,搖了搖頭道:“阿顏確實還在隱閣之中小住,但是我這病她亦說過,唯有發作之前好好調養才能減輕,一旦發作起來,便只能靠著自己去熬了。況且秦隱與卓印清的身份之間到底還隔著一個隱閣,是以在我回到國公府的時候,便是卓印清,與隱閣之間的交集越少越好。”

“難怪我在大理寺見到你的時候,你都是一個人。”俞雲雙低聲道,“即便是蒙叔,也只能在隱閣中見到。”

卓印清笑了笑:“若是隱閣有什麼訊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