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眾人都歡喜迎接,留下的心腹來向齊景天稟報這一段時間的要事,城中事務都照常運轉,除過安順王府傳信說世子會蒞臨。
齊景天冷笑,將城中人人手好好佈置一番,這才開啟城門,準備迎接他的這位好外甥,安順王府的世子趙汐。
趙汐往常的行事風格,雖短短五百里的路,他也要吃喝玩樂走馬觀花,少不得得花個四五天,然這次不同,既是打著將功補過的主意,一路也不敢有懈怠,四日後,終於到達了墨城。
踏進城門之後,趙汐心中不由得一震。
從前的北海之濱,皆是荒野灘塗,如今短短几年間,一座城從這裡拔地而起,且看起來頗具規模,絕非小打小鬧,這墨城城主,的確有幾分本事。
他從前只以為這城主大概是個土財主,買下這塊礦藏豐富的地方,不過走運罷了,但現在看來,能將這裡經營的風生水起,恐怕不是等閒之輩。
然親眼見到城主之後,趙汐原本高高掛起的戒備心卻放了下來,自他們臨到門下,那城主便親自笑臉相迎,雖有幾分精明相,卻免不了骨子裡的卑顏,因著自己高貴的身份,從小到大,趙汐對這種人見怪不怪,語氣上雖然和善,心中卻嗤之以鼻。
先前父王派了幾撥人過來,這城主都找各種理由不見,現在他堂堂世子親自出馬,這城主不就沒有話說了!
趙汐自覺,自己這趟實在是來對了,路途中雖然有些無聊,但達到之後,辦事卻十分順利,那城主本就敬著他,由他出面說幾句,城主立刻派了鐵礦上的人,跟自己帶來的人商談去了,看樣子,應該用不了多久,很快就能談好。
到達不過三天,差事就辦的八九不離十了,趙汐出乎意料的順遂。他心情一好,本性就慢慢展露了出來,眼看這墨城也有幾分富庶,入夜後也是燈紅酒綠,便決定出去逛上一逛,也算“體察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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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景天跟女婿凌瑧下完最後一盤棋,鹿十七剛好也收完了他腿上的針,那邊齊萱張羅著將晚飯擺好,一家人淨了手,圍坐在桌前,準備吃晚飯。
忽然有手下在門外求見,齊景天招人進來,那人稟報稱,“城主,安順王世子已經出了驛館,往城南去了。”
城南匯集著本地主要的娛樂場所,見趙汐果然如他們所料,齊景天眼中有了笑意,點頭道:“知道了,好生招待著。”
手下明白城主這是叫照計劃行事的意思,便趕緊應了好,退了出去,剩下一家人繼續用飯。
齊萱體貼的給爹盛湯,齊景天跟女兒嘆道,“萱萱放心,爹馬上就為你報仇了。”
齊萱莞爾一笑,“嗯,我相信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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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是在北方,這個時節,也已經徹底入了春,因這趟差事辦的順利,趙汐心間得意,特地棄了馬車,親自騎上馬,在城南街道上悠悠徐行。
他已經打聽好了,城南這一帶的勾欄,就屬燕春樓最熱鬧,而聽說這燕春樓的花魁還是個有著異國血統的高麗女子,想來應是不錯,尋常的貨色,他這幾年早已看遍了,今夜心無旁騖,一心只向這燕春樓而來。
進了燕春樓,憑他十分明顯富家公子的打扮,立刻引來了熱情招待,趙汐可是花街柳巷的熟客,廢話都不多說,只管砸些銀子,沒費多少功夫,果然就見到了那位花魁。
傳言不假,那女子果然頗具異域風情,已經老實了許久的世子當然不會放過難得的機會,立刻攬著人進了房。
只是他原打算大顯身手一番,卻沒想到,連正事都還沒辦呢,就惹上了麻煩。
門外有醉漢尋釁,直嚷嚷著要找花魁。趙汐此時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恐怕已經辦上了正事,所以豈能叫世子爺壞了興致呢?趙汐的侍衛們立刻出手,二話不說就將醉漢往外趕,然沒料到那醉漢卻是個不經打的,只不過才捱了幾下,眼看著就倒在地上翻了白眼。
這下可不得了,看熱鬧的人群立即起鬨,說出了人命了,吵嚷聲引來了巡夜的侍衛們,面色肅冷的侍衛們簡單瞭解了一下事情原委,立刻推開了門,將衣不蔽體的趙汐提了起來,要帶走。
趙汐好歹也是堂堂世子,這個時候,隨行的侍衛們自然不讓他吃虧,當即與本地的侍衛們打作一團,然出乎他們的意料,沒想到小小一個墨城,這些也不過是城主自己養的打手,竟然一個個的武功了得,很快就將安順王府的人打趴下了,縱然明衛暗衛們一起現了身,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汐被提走了。
這熱鬧持續了大半夜,燕春樓圍觀的人們才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