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若想解毒,唯有徹底清除體內陰寒之氣。而最有效的辦法莫過於以盛陽之血製藥,以血中至陽之氣驅除陰寒,方得圓滿。”
順著鹿十七的話,齊萱邊回憶當初服藥的情形,腦子轟然一聲,終於明白那時瀚塵送的藥為什麼總有濃重的腥味,原來那是以人血製成的嗎?
她趕緊去看凌瑧,“是你的血?”
見凌瑧點頭承認,她當即說不出話來,心中湧動一種暖暖的情感,若不是房中還有別人,簡直想立刻將他抱住。
她有些自責,“那時我也覺得藥有腥味,但是從來沒有往那上面想過……我真的是太笨了,難為你的苦心。”
凌瑧笑的暖,“不懂醫術的人都不會往這方面想,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她還是很心疼,又問他,“是不是用了很多血?你還好嗎?”
他失笑,“都這麼長時間了,我不是一直很好嗎?”
她這才稍稍放心,見爹要喝藥,趕緊挪過去幫忙。
齊景天一口氣將熱乎乎的藥汁喝完,齊萱趕緊將清水遞上,齊景天接過漱了漱口,欣慰的摸摸她的頭,叫了聲乖女兒,隨後又問鹿十七,“神醫,我女兒好端端的,怎麼會中這樣的毒?”
鹿十七瞥了他一眼,“這得問你自己啊,你是人家的爹,閨女小時候中了毒,你都沒有察覺?”
齊景天斂眉搖頭,“這倒真沒有……倘若我有察覺,定然饒不了那下毒之人!”
凌瑧這時接話上來,“叔叔,這毒跟前朝夷邦有關,您當初可認識那裡的人?或者,結過那裡的什麼仇家?”
仇家倒是不可能的,他們齊家的勢力都在江北一帶,前夷邦地處西南,隔得遠著呢,但聽到“前夷邦”這個地方,齊景天腦間轟然一聲,立刻想到了一個人——齊玉瑾。
他皺著眉,緩緩說,“玉瑾……我那個妹妹,是我爹孃早年從西南收養的,大約是夷邦的後人……只是那時她才不過七八歲,就會製毒了嗎?”
齊萱一頓,趕緊跟爹說,“我就知道她有問題,我被關起來的時候,她根本沒來問一問,凌哥哥去就我,她居然……要叫侍衛們放箭。”
他們一路從齊州趕路過來,速度已經是極快,因為這裡的人還並不知那夜在安順王府驚險的一幕,聽他這樣說,兩位父親都是一驚,齊景天臉色大變,趕緊問她,“把你關起來?他們對你怎麼了?你有沒有受傷?”
她搖搖頭,看了看房中眾人,解釋說,“那個……皇上前幾天到了安順王府,我跟清鶴卻見到他們往他的床寢上下藥,我那時找了機會悄悄提醒了他,沒想到卻被他們發現了,我猜想他們把我關起來,是想滅藉口來著……”
這話叫眾人聽著後怕不已,可卻還有更叫人惱火的,她續道:“趙汐趁人之危,還想對我……幸虧凌哥哥及時趕到,救了我們出來。”
“什麼?”
齊景天一聽,簡直想把輪椅扶手拍碎,怒道:“他們居然這麼對你……趙汐……我非得殺了他!”
鹿十七見他又激動起來,忍不住勸道,“不要激動,你今天已經兩回了!再這樣下去,藥豈不是白吃了!”
齊萱聽見鹿十七這樣說,知道爹不能生氣,趕緊勸他,“爹,我沒事了,他沒有得逞,凌哥哥把我救出來了。”
回想那夜的情景,凌瑧也忍不住重新怒氣翻騰,跟眾人嘆說,“若不是顧慮著要把萱萱平安帶回來,我差點殺了那個混蛋!都怪我,當時不該叫萱萱去王府的。”
齊景天嘆息自責,“怪我!我沒把她的面目看清楚,吃了這麼大的虧,居然還對她心存僥倖!”
齊萱也後悔道:“其實也怪我,我不該多管閒事……”
這幾人都在爭著認錯,鹿十七隻是來湊個熱鬧,並不發表意見,倒是凌濯冷靜些,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打斷道:“等等,萱萱,你說少帝去了安順王府?而趙頤卻對他下了藥?”
第六十章
凌濯這樣一問; 眾人才也都把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來。
少帝駕臨安順王府的事; 凌瑧可以證實,他點頭道:“我回到齊州的第一晚便去探過,的確見到了羽林衛; 此事不假。看樣子; 應是微服,而且我們來時的那天下午,曹興更是親自去了齊州接人。”
凌濯與齊景天對視一眼,嘆道; “這位少帝……太后他們對趙頤避之不及,他倒主動往槍頭上撞!”
齊景天也是一臉驚訝,這時候看似心不在焉的鹿十七插了一句; “十四五歲,熱血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