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吧,今冬我不想折騰了,等明年成了婚,阿啟會陪我一起回去。”
她親自這麼說,韋之賢到不太好反駁了,想了想,只好道:“您無論如何也是江北齊家的女兒,大婚這麼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從江北出嫁好一些……”
齊萱為難道:“這麼說的確有道理,可您瞧瞧我……”她又來一陣咳嗽,“入了冬我就總是生病,那天不小心落了回水,就更嚴重了,倘若姑母實在想念我,那這樣吧……”她看看凌瑧,說,“叫阿啟陪我一起吧,他會看病,他跟著我心裡踏實。”
帶著凌瑧?那豈不是跟留在這裡一樣嗎!韋之賢不敢輕易答應下來,想了想,只好道:“那這樣吧,我把您的話向王妃轉達,具體如何,請王妃定奪吧!”
齊萱笑笑,點頭說好,又從丫鬟那兒拿了幾條絲帕出來,交給他說,“自從上回知道姑母叫你來看我,我心裡特別開心,就抽空為她繡了這幾條帕子,我沒有別的禮物,請您務必替我帶回去給她,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雖然我現在還想不起來,但我知道,她從前一定待我特別好……”
她將真實的情緒掩蓋的極好,連韋之賢都看不出來破綻,只好點頭答應下來,僵硬笑著說:“那就請小姐先好好休養,等您好了,我們再來拜訪。”
說著便告辭出府。
等看著他徹底出了府,齊萱忽然湊到凌瑧面前,問道:“我裝的好嗎?”
他當然曉得她在演戲,笑著說,“很好,倘若不知道內情,根本不會起疑。不過你身子還虛著,不應該就這樣出來,萬事有我,我能替你擋回去的。”
她搖搖頭,“我知道你會幫我擋著,可他們既然在拿我說事,自然還是我出面最好,我自己不想回去,他們難道還能綁著我走?”她冷哼一聲,“他既然假惺惺,我也陪他演下去!”
記憶回來了,那些仇恨便更加刻骨,如果說從前的她還軟弱,那現在的她就如忽然長了一身鎧甲,失去至親的痛深入骨髓,她就愈加不可能退讓。
其實堅強都是苦難換來的,凌瑧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更加心疼她,經歷了這一場病,原本苗條的她又清減了一些,他將那單薄身軀擁進懷,柔聲說,“放心,我陪你一起,你今天說得很好,無論要不要去江北,記著從此以後無論去哪兒都要帶上我,我絕不叫你涉險。”
他的體溫隔著衣料傳過來,溫熱了她的身軀,也更加溫暖她的心,她嘆道,“怎麼辦呢,你娶了我,就要趟這趟渾水了……”
他一笑,“趟就趟,我怕他不成?”語聲溫柔,卻透著錚錚鐵意。
她心頭一熱,原以為沒了親人,自己在這世上就是孤獨一人,曾經還為此感到絕望,傷心大哭,其實現在才知道,她哪裡是孤獨的呢?這正擁著她的,不就是世上最親最親的人嗎?
她認真的看著他,“有你在,我就不可憐了,你是上天送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他也一直在看著她,那雙眸子晶晶亮,當中只有他的影子,他心間一動,低下頭去,緩緩落下自己的唇,她預感到了什麼,先知先覺的閉上了眼。
然而出乎她的預料,那兩片迷人的薄唇卻是落在了額上,待他離開時,便看見了她微微怔楞的表情。
“怎麼了?”他問。
她支支吾吾的搖頭,“沒什麼,我還以為你要親,親……”直接說出來,未免太不好意思了。
他卻猜到了,故意低聲問她說,“以為我要親你哪裡?”
她當然聽得出他在挑逗,臉一下紅透,扭頭想走。他趕緊將人拉回懷裡,低聲去哄,“你沒說錯,我本來是那樣想的,可你現在身子還完全好,我得忍住。”
一定得忍住,不然像上次差點走火,會傷了她的。
不說還好,一說就想起了上回兩人親密的情形,還有他說過的那些話……齊萱更加羞了,索性將頭徹底埋進他懷裡,藏了一會兒,又想到這還是在會客廳,便趕緊催他說,“咱們回去吧……”在這裡卿卿我我,多不像樣子。
他一笑,點頭說好,便同她一起離開了,她體內還是有些寒氣,得在暖和的地方待著才好。
又好生將養了幾天,齊萱的身體終於好多了,梅雪塢的梅花開的時候,她還跟幾個婢女一起去賞了梅。
梅雪塢是凌府大花園的一處景,種著大片各色梅花,隨著冬日加深,梅花也在陸續開放,遠遠望去,像是開了許多樹花雲。
因為在鄉間這些年的經歷,她沒有貴女的架子,很容易跟同齡的婢女們打成一片,幾人在梅雪塢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