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如果就是齊萱,為何會被與江北相距千里的柳林村農戶收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切會不會有蹊蹺?
他試著努力回想當初的齊萱,只是時隔多年,那具體的形象早已模糊,何況女大十八變,他根本無法從樣貌上來判斷。
那麼還有其他的嗎?
他忽然一怔,記起一個細節,當年齊萱來做客時已經九歲,卻並未如同齡的女孩子一樣纏足,齊夫人跟他的母親解釋說,那是因為齊景天心疼女兒,不叫齊萱吃這樣的苦,齊景天揚言,他的女兒將來可不會愁嫁。
阿蓉也沒有纏足,這一點,又吻合上了。
那麼現在就等秋遲的訊息了,看看是不是能從邵家夫妻那裡問出些什麼線索,比如當時到底是在哪裡撿到的她,她身上,可還有其他能證實身份的東西?
又是要來回一趟城郊,還要辦這樣重要的事,所以秋遲是一時半會回不來的,凌瑧一直在房中等,雖然很思念,卻忍住沒去看她。
到了現在,他心中開始抑制不住的五味雜陳,他沒辦法鎮定得像什麼事都沒有,又不能告訴她還未確定的事,叫她跟著擔心,所以只能等一切真相大白,再跟她說。
可是……
他嘆口氣,可是真的要告訴她嗎?
他又有些遲疑,她是個堅強樂觀的姑娘,可他不能確定,這些堅強與樂觀是否與她的失憶有關?
因為她忘了痛苦的曾經,所以現在沒有那麼大的負擔,所以生活的輕鬆一些,倘若要告訴她,她就要揹負許多沉重的東西,比如仇恨,痛失親人的悲痛……
對了,她那麼渴望能找到自己的親人,無論怎樣還存著一份希望,倘若直接告訴她,她的親人已經不在人世了,且都是死於非命,等希望完全破滅,她能受得了嗎?
他擰起眉頭,拿不準該怎麼辦,恨不得能找到一個人,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對待這樣的難題,誰能有最好的處理方法?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他就這樣矛盾著,猶豫著,苦思冥想著,初回到府中時天才剛黑,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半夜。
他沒有睡意,反正是要等待,索性盤坐運功養息,但心卻無法安定下來,只好又作罷。來來回回的在房中踱步,就這樣折騰到天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