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有害怕,也有乞求,以致於聽來有些卑微。
沈落深吸一氣,扯了扯嘴角,緊繃的麵皮鬆緩了些。她沒有轉身,也沒有應韓玹的話,只是快步朝著房門走去。開啟門,興平端著托盤小心站在外面,托盤中盛著熱乎湯藥的青花瓷碗旁邊擱著小碟的蜜餞。
接過托盤,沈落道過謝,興平主動重新關好門。沈落還對著門,韓玹已走過來,先將她手裡的東西悉數接過去。她遲疑著不動作,將托盤擱到小几上的韓玹又折回沈落的身邊。
韓玹的手掌輕輕放在沈落的肩膀上,他心裡略鬆了口氣,又試著將沈落的身子扳過來面對他。並不是真的想冷戰或鬧脾氣,因此沈落依順韓玹的力道,轉過來對著他了。
沈落垂著腦袋垂著眼,盯著裙襬的折枝桃花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怎麼想開口。韓玹說的並非真的玩笑,而她也的的確確沒法高興,既然是這樣,還有什麼可說的?
儘管心裡是這麼想,趕在韓玹出聲之前,沈落還是先說了。她沒有抬眼沒有抬頭倔著不看韓玹,卻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無論韓玹明白不明白,她都應該說出來。
“如果你真的要離開臨安,我怎麼會不怕?我知道你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不會更改了。”沈落皺著眉,慢慢道,“我覺得很不高興,因為我不喜歡,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可我攔不住你。”
在一處尚且時時想念,分開會變成什麼樣?或者其實漸漸便習慣他不在身邊,連念想都淡了,誰又知道呢?但還是不喜歡不高興,她也不想強作無所謂、擺出聽話懂事的樣子,祝他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