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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最後落回了自己的女兒身上,越看越滿意,禁不住笑了。要說伯爵府張家的這四位小姐雖都生得不俗,但在顧夫人眼裡,卻都比不上自家女兒顧淑蓉出色,那玲瓏九華簪可是自己年輕時的愛物,如今重鑲了給女兒戴,正稱她的青春美貌,真個是娘看女兒,怎麼看都順眼。

梁氏忍住笑,少不得附和著道:“要說生得好,還得數蓉姐兒。不但模樣好,琴棋書畫,針線女紅也都通,真是可人疼。”誰家的小姐是琴棋書畫全然不通的?就算是家風最最保守的那些人家,即便不肯將女兒送入學堂,也多少會教導些品評樂音之道,但精不精通那就另當別論了。

顧夫人還真沒聽出來梁氏的暗諷。倒不是她腦子缺根弦,而是她的女兒一直在朝她使眼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顧夫人有些著惱,女兒不顧場合如此做派,萬一被人看穿了心事可不臊得慌?

顧淑蓉對母親使眼色卻得不到回應,早就繃不住了,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一別數月,不知佑哥哥……”也是趕巧了,她剛一開口就見一媳婦子從外面走進來報說:“侄小姐到了,已經讓到後面房裡吃茶。”她只得將後半句的“何時歸來”嚥了回去。

顧淑蓉不禁暗罵僕婦沒規矩少眼色,又思量著什麼勞什子侄小姐,來也不挑個時候。不光是她,旁人也問:“不知是哪位侄小姐,怎的不請過來?”

梁氏含笑言道:“是我孃家的一個侄女,從平郡千里迢迢的投奔了我來,好歹須得過去招呼一聲。”

顧夫人驚奇道:“侄女?多大歲數了?幾時來的?平郡至京城路程遙遠,恐怕路上艱難吧?”

梁氏輕咳了一聲,娓娓道來:“這裡面有個緣故。她本是我孃家五房的長女,父親是個五品官,也頗有些家底。只可惜沒福氣,她父親前年因病沒了,拋下孤兒寡母也怪可憐的。我那五嫂子過年時叫人稍信來提了一句,說侄女本就身子羸弱,這下更是傷心,身上一直沒有大好。我五嫂子就這麼一個閨女,如珠似寶的疼著,若是再出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得了?我猶豫再三,想著不若接她來京裡散散,免得一味的在家悶著,傷了身子。我那五嫂子也是個沒主意的,自己尚且傷心顧不過來,恐也沒心力顧及我那可憐的侄女。雖說路途遠了些,但也是沒法子的事。我是她姑母,哪能不照顧著些。”

眾人無不嘆息道:“著實可憐得緊。”又贊梁氏想得周到。

梁氏一時別了眾人,領著丫鬟們出了廳,穿過一座穿堂,經過數條抄手遊廊,一路朝著自己的院子去了。路上的丫鬟僕婦見了,紛紛停下來行禮道好:“三太太。”“三太太好。”“請三太太安。”

梁氏目不斜視,腳下不停,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所住的院子位於後宅的東南方,再往裡走就是正院,也就是老伯爵夫人張太君住的地方。丫鬟們見主人回來了,忙忙的都迎了出去,燕翅般分立於門口兩側。梁氏被眾人眾星捧月般簇擁著進了院子,剛一邁走進正房廳中,就見右手邊第三張椅子上站起來一位粉衣少女,身後立著一個穿櫻桃紅比甲的丫鬟。見她走過來,那少女連忙朝她蹲身行禮,口中道:“侄女見過姑母。

少女的聲音清澈悅耳,帶著微酣的甜意,梁氏頓覺心頭一爽,定睛瞧去,不覺暗暗吃了一驚。

只見少女內穿一件雪綢立領中衣,外罩水粉鏤花褙子,頸上戴一塊翡翠蘭花寄名鎖。下著湖色洋鄒裙,裙襬處繡了一圈藤蘿樣的花紋,上綴米珠大小的晶石,微微一動便晶瑩發亮,彷彿微風吹皺一池綠萍一般,看似不動聲色,卻自有別致風雅之處。其神難描難畫,其容光彩照人,此女年紀雖小,卻已隱隱有了國色。

“想必你就是我那妙懿侄女了。” 饒梁氏早已不是當年初嫁來時的吳下阿蒙,這些年閱人無數,練就頗高眼界,卻也忍不住在侄女身上流連的目光。看得梁妙懿粉頸輕垂,貝齒咬著粉唇,欲言又止。

“侄女貿然前來,實是魯莽了,妄求姑母看在侄女年小的份上,萬不要計較。”妙懿說著便要跪下,丫鬟們對此經驗豐富,早就有準備,在她欲跪未跪之時準確的將蒲團塞到了她膝下。梁氏似要攔著,但動作顯然略慢了一些,直到妙懿連磕了三個頭之後才伸手將她攙扶了起來。

說不計較是假的。梁氏今晨才接到侄女已到達京城的訊息,大吃了一驚之餘還有些生氣,來了怎麼也不早些知會她一聲,遂有心將她冷一冷再叫進來說話。但見到了真人後,又生不起氣來,言語也變得和風細雨了許多。她和藹的笑道:“都是一家子至親骨肉,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可是在外面等急了?今日也是不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