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顧小姐誤會了她,有人陷害她。可問她究竟是誰,她又不說話了。
妙懿微微一笑,她沒有任何證據,又怎麼敢胡亂攀咬呢?更何況她難不準唐靈璧是否也參與其中,萬一惹惱了許夫人,她的下場就不僅僅只是被送回家去那麼簡單了。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許夫人耐著性子安慰了侄女一番,讓她先回去休息,一切等她父母回信了再說。
她本就對唐韻這個人選有些猶豫,知她本性私心極重,又是個有野心的,恐今後也不是個能乖乖聽話的,因此遲遲未有動作,只是留在身邊觀察。唐韻父母都是精明過人的貪婪性子,從來給個杆子就能順著往上爬,生了幾個女兒據說也是人人能說會道的。這樣一家子單就選了唐韻送來,也可看出這丫頭著實不簡單。冷眼瞧著,也確實是個不省心的。不過一時間家裡那些遠近親朋中還找不出一個比她強的,只好先將她留在身邊,再徐徐謀之。
不過後來梁妙懿的突然出現讓她眼前一亮,一個眼裡只有母親和幼弟,一切都指望著將軍府的美貌孤女,條件實在要比韻姐兒更適合。也是天賜的良機,梁氏宗族為了一己私利,一再將他們母子幾個逼到懸崖邊緣,於是,她也就順勢收養了妙懿,讓她成為了名正言順的二小姐。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觀察,她越發覺得妙懿比自家侄女高出許多。私下裡的小爭鬥,小敵意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去管,如果連這些小事都處理不了,那麼即便留下來也沒什麼作用。
她只是沒想到最終竟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二者只能留其一,那麼自然是要送走已經毀了名聲的唐韻,回老家嫁人也不會有人再記得京城裡發生的一切,也省得她再為她操心了。且將軍那裡也好交代。
接下來就是操辦過年的事宜,許夫人漸漸將唐韻拋到了腦後。田氏到底沒有回將軍府過年,而是領著梁妙光留在了國子學。妙懿初三之後過去小住了幾日,一直過了十五,天氣漸漸回暖,冰雪初融,許夫人將田氏母女都接回了府中,吃了個團圓飯。期間唐韻一直沒有出現,也沒人掃興的問起她來。
許夫人在席上同田氏商議了一番開宗祠給妙懿上唐家族譜的事,商議著越快辦越好。唐繼宗聽了很愉悅,望向妙懿的眼神越發慈祥起來。
唐賢毅悶頭連飲了兩杯酒,也不知為何,胃裡有些不舒服。許夫人察覺了兒子的異樣,忙讓他下去醒醒酒,並命他屋裡的大丫鬟彩兒好生伺候著。她身為母親,如何猜不到兒子的心思?沒過幾日就給彩兒開了臉,加了一兩月錢,正式抬成了“姑娘”,成了兒子的通房。且逼著唐賢毅領到國子學貼身照顧他的起居,眾人聽聞都驚奇這棵鐵樹竟然開花了!
一轉眼就出了正月,天氣越發暖和了起來,草木都泛起了綠意,待迎春吐蕊那一日,將軍府也熱鬧了起來。
此次擺宴可謂十分隆重,上至安郡王府,到國公府,侯府,伯爵府都有人來做客,一大早門前的車馬就如流水一般,賓客盈門。
伯爵府自然是梁氏做代表出席,田氏見了她十分親熱。如今她和許夫人也拜了乾姐妹,也不再避諱身份,幫著許夫人迎接賓客。
梁氏見她滿面紅光的模樣,心裡不是滋味,卻也不好在明面上表現出來。相反,她還得“真心誠意”的恭喜對方,為了展示大方和親熱,她還送了妙懿一整套赤金頭面。
妙懿先是拜過了唐氏一族的先祖,接著便更衣換裝,盛裝麗服的與靈璧手挽手招呼年輕小姐們。
冷不丁聽見有人譏諷道:“先是伯爵府,再是將軍府,今後怕還有侯府王府之類的,這一理一理的不就上去了?”
妙懿回頭看時,發現說話的是位個子頗高的小姐,容貌生得平常,面上幾點麻斑,彷彿曾在哪裡見過。想了一回方才想起似乎見她曾和顧淑蓉在一起走過,遂淡淡笑道:“那也好過想往上貼,人家卻連機會都不給得好。”
眾女都在心裡頭暗笑,有那主動的早走過來拉著妙懿說話,很快就將不受歡迎的人擠到了旁邊去。
卻說年輕的男賓客們都由唐賢毅出面接待,華立海瞧見年幼的梁妙光生得唇紅齒白,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便笑道:“我看善臣(善臣是唐賢毅的字)的這位妹妹定是位絕色佳人,做妹妹可惜了。”
眾人都跟著起鬨,唐賢毅無奈的道:“她是我二妹,你們休要拿她打趣。”
華立海笑著拿酒去灌唐賢毅,眼角的餘光瞥見蕭明鈺正端著酒杯,坐在窗邊,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只是偶爾他的目光會落到梁妙光身上,也不知在思索著什麼。華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