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幾個坑,一時不察,這輪子就陷進去了,還望姐姐同二小姐好好解釋一下。”
碧梧冷笑了一聲,她原本是在許夫人跟前侍候的,什麼魑魅魍魎沒見過,下人做事經不經心,有沒有敷衍,一眼都能瞧出來。如今看夫人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讓她今後就跟著二小姐了,她自然要小心侍奉著。今後二小姐嫁人,身邊沒有得用的陪嫁可不行。歷來是開國的功臣最顯赫,她不和懷珠比,卻也自認為比臘梅眼界高些,也更加得用。二小姐既有胸懷能接納臘梅,想來也不是個氣量窄的,只要自己行事妥帖,她也斷不會為難了自己。
“看在二小姐的份上,我今日也不為難你。我只問你一句,這車要是夫人坐的,你們也敢這樣‘一時不察’的顛到她老人家嗎?二小姐雖是新來的主子,卻也不是咱們這些做下人的能敷衍對待的。”
碧梧皺著眉,重又縮回了簾子裡去。
跟車的小廝怔愣了片刻,車伕和另幾名隨從也紛紛下了車馬,走過來勸:“碧梧姑娘提點得對,你過後好好跟她陪個不是。”
有人伏在他耳畔小聲道:“這位二小姐的矜貴可不下於這位——”說著,伸出右手食指比劃了個“一”字。“咱們老爺和夫人可寶貝著呢。我姐姐在上房當差,聽她說,兩位小姐的吃穿用度都是一樣的,要論起賞賜什麼的,甚至比老爺的那個親侄女還要高上一籌,你說你該如何伺候?”
那小廝忙用袖子擦了擦汗,小聲謝過提點之人不提。
妙懿在車中自然也聽見了碧梧的話,她忍住頭暈,微微笑道:“許是他們不經意的,你也別惱了他們了。我自來也受過些苦的,從平郡來京的路上,什麼山路土路泥路沒見過,也都習慣了。京城的路可平坦得多呢。”
碧梧忙道:“這些本不是該驚擾小姐的事,婢子訓上兩句話,點一點他們就明白了。他們雖是無法無天慣了的,卻也是聽勸的,這次婢子說完,下次他們就不敢了。”
妙懿含笑點了點頭,在心中嘆息了一聲。碧梧不愧是許夫人□□出來的,聽了她這一席話,她突生茅塞頓開之感。從前確實是她事無鉅細的考慮太多了,今日她發頭疼,未必不是往日積勞所至。
“你說得是。”她輕聲道。
不多時,只聽那跟車小廝隔著簾子畢恭畢敬的道:“回稟二小姐,皆因小人們失誤,車輪受損,恐……恐不能前行了。小的斗膽請小姐們下車。”
妙懿看了碧梧一眼,碧梧無奈的道:“知道了。”
二人攙扶著妙懿下了車,妙懿這一透氣,被風一吹,忽然覺得稍微自在了些。她抬眼瞧見此處街市明顯不如臨街繁華,甚至稍顯破敗,雖處鬧市之中,人卻不算多,周圍多是些售賣香爐紙紮、老衣、冥紙等物的店面鋪子,蕭索的秋風一吹,地上還能看見手掌大小的紙錢,無端的多些陰森。
懷珠皺眉,心說這可真是倒黴了,來時路過在車裡也沒覺著這麼��幕牛�南呂鉲蛄浚��踅治ㄓ薪侄�故�詼�業姆構蓴顧閭迕嫘�;持楦�鈷步嫋私敉飛系姆緱保�潰骸俺米潘�切蕹檔墓Ψ潁�〗悴蝗縟ツ潛叩姆構菪菹⒁幌隆!�
妙懿輕輕扶額,道:“我現在倒覺得好些了,不如咱們在路邊站一站。”
因許夫人和靈璧等都留在尼姑庵裡,大部隊也都留下了,沒有跟回來。他們走得急,除去兩個在車裡伺候妙懿的丫鬟外,還有一個車伕,四名小廝騎馬跟車,誰也沒有預料到好好的車忽然就壞了,因此連個備用的都沒準備。
碧梧交代了一番讓眾人快些修理,又叫了個小廝,讓他去店裡轉轉,看裡面如何佈置。不多時,那小廝回來道:“前面的館子是賣素齋的,這附近都有名,叫‘素清齋’,裡面雖不設雅間,不過現在不是飯點,人不多,收拾得也還算乾淨。小的已經讓掌櫃的將靠牆角揹人的桌子拾掇出來了。”
碧梧去瞧妙懿,見她點頭,方才道:“你在前面帶路。”
四人一行來到了素清齋,掌櫃的見了立馬親自招呼,吩咐上茶上點心,又問想吃什麼素菜,什麼素雞素魚素鴨素鵝他們這都做得極有味道,洋洋灑灑自誇了一通,極有來了不吃會後悔的自信。那小廝立在一旁伺候,聽得有些不耐煩的撇了撇嘴,道:“我們小姐不吃外面的東西,你只管上點心就是了。”
掌櫃的見多識廣,天子腳下,什麼達官貴人沒見過,也不怕他這個,哂笑道:“這位小哥,你們小姐還沒開口呢,你怎的就為你家小姐做主了?”
那小廝鬧了個大紅臉,剛欲惱羞成怒的呵斥兩句,只聽碧梧款款道:“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