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尋我?”
沈貴妃滿面含笑的說:“姐姐容稟,此事說來話長,只因姐姐德高望重,妹妹想同姐姐商議一番。”
“貴妃只管說。”
“妹妹想到一樁婚事,覺得十分妥帖。也想問問姐姐的意思。”她說到此處,略頓了頓,再次笑道:“我瞧著唐繼宗將軍的小女兒容貌品德出眾,不是我自誇,在這些女孩子裡頭就數她和牡丹是個尖。妹妹想著二殿下的婚事一直沒人張羅,我作為他的母妃,也瞧著可憐見的,不如就將這位將門小姐許給二殿下做王妃,姐姐覺得如何?”
德妃沉吟片刻,道:“此事還需問陛下的意思,恐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沈貴妃笑道:“這是自然。皇子們的婚事說到底還要陛下點頭才是。只是還要請姐姐多多幫襯些。”
出了承乾宮,德妃叫過貼身宮女,吩咐了她幾句,宮女便匆匆去了。德妃微微含笑,自言自語道:“蟄伏了這些年,終於到潛龍出淵的時候了。”
隨著高高的轎攆被抬起,驕陽就近在她頭頂處,整座皇宮都沐浴在那耀目的陽光中。
陽光灑在文安殿金黃色的明瓦上,這裡是二皇子寢殿。
殿深幽幽,當中蟠龍鼎內燃著香檀,輕煙從鼎內噴出,在殿內繚繞盤旋。
門被輕輕推開了一絲縫隙,良辰側身閃入,放輕腳步,來到寬大的紫檀木桌案前,躬身施禮,神情肅穆的稟道:“方才德妃娘娘送了信來,恭喜殿下得償所願。”
華珣擱筆,將手中所寫字紙丟給良辰,簡短吩咐道:“去辦吧。”
良辰應聲離去,華珣仰在椅上,雙手支在胸前,似在沉思,唇角卻抑制不住的上揚。
就快到了。
☆、第106章
中元節佳節向來是宮中大事,今年也不例外。
與民間辦燈會,賞燈,徹夜無眠的歡慶不同,宮中也是充滿喜氣的,只是那喜卻是靜悄悄,安安靜靜,有條不紊的。再加上華燈綵帛,火樹銀花,美如幻境,卻又帶了些肅穆。
萬千奼紫嫣紅簇擁著當中一條明黃身影,人群重重伏跪叩拜,當中夾雜著不少夫人誥命等,身畔多跟著一兩名嫩如花柳的垂髻少女,或明豔,或嬌羞,或端莊,或靈慧,但都同樣的年輕嬌嫩,彷彿吸飽了水汽的嫩荷,惹人憐愛。
妙懿緊緊跟在許夫人身側,她左顧右盼,卻並未瞧見王嬛君的身影。正疑惑間,只聽旁邊有人道:“咦,那不是王嬛君嗎?”
妙懿抬頭一瞧,果見王嬛君一身淡雅宮裝,正在福身向皇帝並四妃請安。
沈貴妃笑著說了些什麼,眾人都笑了,德妃也跟著說了一句,緊接著就見賢妃親熱的挽了王嬛君的手,將她拉到皇帝身邊,嬛君嬌羞垂首。
“阿彌陀佛,王家要出一位娘娘了!”
眾人不論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或明或暗露出驚訝之態。
紛雜的議論聲中,妙懿只覺心中不是滋味。看看王嬛君伴著身畔已逾中年的帝王,即便對方保養極好,面上也難掩歲月侵襲所留下的疲態。
此時的嬛君彷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人人只道是一步登天。有生之年得以入宮陪王伴駕,乃是無上的尊榮。
再說,這確實是件好事,再好不過的歸宿。
王嬛君似乎在向人群中望來,妙懿追隨著她的目光,冷不丁對上了一雙含笑俊眼,二人的視線有瞬間的重合,妙懿立刻垂下了頭去。那道目光微微轉冷,不久便挪開了。
三皇子很是不悅。
他極少為一個女人這般用心。本想著那日在侯府時,她見到他會滿心歡喜,為了這個,他甚至不得不敷衍一下那個軟弱的窩囊廢趙志熙,甚至一大早就跑到侯府去等她出現。
但她對待自己時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他一時氣憤,稍微有些失控,她竟拼命掙扎,直至掉落水中。
莫非他有那般令人厭惡不成?
活該!他只覺得解氣。
敬酒不吃吃罰酒,多少女人求他迎娶還不得呢。像這般不知好歹的女人,等她落到自己手心那一日,定先將她捧上天去,再讓她嚐嚐受盡冷落踐踏的滋味!
對此,妙懿只能用乾笑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對他,也只有用厭惡至極來形容。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前世的冤孽。若能不相見,就算讓她一輩子不出門都行。
有人已將二者的眉眼官司盡攬眼底,沈貴妃笑著將侄女沈牡丹也叫到身邊隨行,另有韓慈苑同一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