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已。顧夫人偷偷去瞧顧老太君的臉色,知道女兒闖禍了,只好遲些日子再來。她站起身來訕訕的道:“我們母女先告辭了。”
“姑母且慢,先彆著急走。”
妍鳳上前將那母女二人攔住,“顧姨娘好歹是您的女兒,雖說是庶出的您一向瞧不上眼,但既然你們母女一場,也該去走一遭瞧瞧她。”
張延佑額角青筋暴起,怒道:“想走?沒那麼容易!你的親生女兒今日害得我妾室小產,又讓我們張家在所有親朋面前丟臉,更別說這是我妹妹的好日子,竟也被你們攪成這樣!你們放心,我現在就去遞狀子,咱們到衙門評評理,讓大老爺判斷究竟是誰作惡!反正我們張家的臉也都丟盡了,難道還怕這一樁嗎!”
眾人聽了忙都勸說,無奈張延佑氣極,非要去告。顧夫人也慌了手腳,忙去求顧老太君:“老太太,您說說話呀!”
顧老太君沉默著不再言語。
顧淑蓉也被嚇呆了,也許她不敢相信張延佑竟想將她送入衙門,亦或者老太太沒有像往常一樣包庇她。
“好了,我老了,不中用了,也不想再管兒孫的閒事了。”
顧老太君忽然用蒼老的聲音說道:“罷了,你們母女今後別再登門了,我這個老婆子消受不起。佑哥兒,你也別去告了,今後我們張家再也不和顧家來往,就給他們家留下最後一份體面吧。”
說罷,也不再理會眾人,扶著丫頭的手,顫顫巍巍的走了。張延佑二話不說,冷著臉送客,強行將顧家母女“請”了出去。
妍鳳同她母親二夫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老太太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一個老糊塗蟲的話,將來還有誰會聽呢?幫著孃家人害死自己親曾孫,簡直沒有比這更難看的汙點了。
他們都老了,累了,該是下一輩人的天下了。
妙懿將前後經過詳細聽了丫鬟講述了一遍,不覺微微一笑。
顧淑蓉母女還真是不負眾望,成功的用她們一次次的犯渾將她們的靠山顧老太君狠狠的給坑了一把,用最丟人的方式退出了伯爵府的舞臺。
今後還有誰肯和他們家來往呢?
不過她只有“活該”二字奉上。
“妝成,小姐瞧瞧吧。”
喜娘們將新娘子妍鸞打扮完畢,都趕著上來奉承。妍鸞含羞讓丫鬟封紅包打賞。
妙懿笑著走過來讚道:“新娘子可真美。”又湊近她耳邊小聲說笑道:“待會新郎官瞧見了一定喜歡!”
妍鸞羞得輕輕打了她一下,口中微嗔:“妹妹莫要打趣我。”
“哈哈,將來等你們嫁人的時候都要經過這個的。”
妍鳳笑吟吟從門外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妍鶯、妍燕和幾位本家姊妹。
妙懿迎上去道:“鳳姐姐瞧鸞姐姐可美不美?”
眾人紛紛圍上去誇好看,妍鳳笑著對妙懿說:“你倒也別羨慕她,你的好日子怕也近了。”
妙懿一怔,想要細問又怕周圍人多口雜,只得暫時忍下。
不多時,宗家迎娶的花轎就來了。踩著長長的大紅氈毯,張延佑揹著妍鸞上了轎子。張家擺酒,熱熱鬧鬧的慶祝了一日,妙懿藉口多飲了幾杯,早早便同田氏回去了。
當晚便有妍鳳的請帖送去將軍府,邀請妙懿次日去侯府賞荷。
妙懿按照約定的時辰出了門,到了侯府,妍鳳親自迎了她進去。
妙懿見她房裡的丫頭都妝容整肅,來往條理分明,分明都是經過精心調、教的,不覺對妍鳳更生出一層敬意。
妍鳳察覺,笑道:“我如今當著家,一舉一動都多少雙眼睛盯著,不敢出一點錯。你也知道我婆婆不是親婆婆,是我夫君的後母,更有異母嫡出的兄弟在,馬虎不得。”
妙懿見她如此信任自己,少不得勸道:“你只有一雙眼睛,難免勞累些。”
妍鳳正被說到了心坎上,嘆道:“剛開始更難,每行一步都阻力重重。幸好我公公為人公正,我又有孃家撐腰,這才站住了腳跟。如今是越來越好了。”
這時,走進來一個丫頭來取對牌,因她一雙眼睛生得極好,身段也算柔美,妙懿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那丫鬟走後,妍鳳笑道:“這是我房裡的侍妾,名喚玉柳。”
妙懿覺得這個名字耳熟,猛然想起此女當年曾引起過一場風波,差點攪黃了妍鳳和趙志熙的婚事。當時不是已經處理了此女嗎,如何又在這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