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枝無奈的點點頭:“這倒是,你舅舅呀,在外面威風的跟只大老虎似的,一回到家裡就成了聽話的小貓了。不過這樣也好,有個厲害的媳婦管著,省著他走錯了路。聽說,那江家的幾個男人,現在都學會了吃喝嫖賭,全學壞了。”
一心崇拜林婉音的秀秀,介面道:“我也沒覺得嬸孃有多厲害呀,其實是嬸孃對叔叔好,叔叔才肯聽她的話呢,嬸孃對我們不也特別好嗎?我們也聽他的話呀。”
在明青枝心裡,自然覺得弟弟是最好的,不過這個弟媳確實也算不錯了,她也說不出來人傢什麼。人家肯收留自己孃兒倆,又好吃好喝的供著,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三個人頭一回逛京城的燈會,被那各式各樣的花燈閃花了眼,連連讚歎。明青枝給兩個小姑娘各買了一盞喜歡的燈,還特意給義哥兒買了一盞兔子燈。往回走的路上,湊巧遇到了明玉、明磊,還有章太醫。
秀秀歡喜地跑上前去拉住明玉:“姑姑,聽說你快要成親了,新郎官兒是不是也像明磊叔叔一樣英俊呀?”
明玉手裡提著章太醫剛剛送給她的一盞蓮花燈,見秀秀問起,就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轉頭看了一眼章太醫,便沉默不語。
“哦……”,笑笑順著她的眼光看了過去,似乎明白了什麼,就去扯二丫的袖子,偷偷指著章太醫讓她瞧。
兩個小姑娘的小動作,被大人們全都看在眼裡,已然訂了親,又有明磊在場,倒也不算什麼尷尬事,大家笑笑也就過去了。
明玉有些納悶兒:“嫂子怎麼沒來呢?她不是很想逛燈會的嗎,昨日本來要做燈,她突然見了皇榜,就失魂落魄的回家了。聽說今日宮中大宴群臣,她沒事兒吧?”
明磊今日剛剛跟表哥談論了皇榜的事,如今要在朝中做官很難,若沒有高官推薦,幾乎是沒有其它捷徑的。這皇榜卻是一條可直達皇上面前的捷徑,只是,誰又能知道那曦灣公主究竟在何方呢。
“你說什麼?嫂子昨日見了皇榜失魂落魄,怎麼昨日你沒跟我說呢。她好像對南夏挺了解的,我記得在明水灣的時候,她還說過曦灣花和曦灣公主的來歷呢,莫非她有些線索?”明磊心中大驚,他知道林婉音不怎麼待見自己,明皓也未必會給他安排官職。可是,如果能找到曦灣公主,在皇上面前立下大功一件,就算硬著頭皮去求林婉音給些線索,也是值得的。
章越澤沉聲說道:“罷了,這裡人多耳雜,莫談國家大事,既然大家都逛完了燈會,就各自回家吧,時辰也不早了。”
明玉一聽這話就明白了,皇榜的事情是如今是京中的敏感話題,不該在這樣雜亂的地方提起。剛剛的確是她欠考慮了,她本以為此處沒有外人,才順口提了一句昨天的事情,還是章越澤想得周到,這種事不該亂講的,就怕被外人聽了去,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告別之後,各自回家。章越澤把明玉送到家門口,輕聲叮囑:“皇榜的事不是小事,以後莫再提了,免得惹是生非。京中不比明水灣,凡事都要小心。”
“嗯,”明玉認真的點點頭:“今日是我魯莽了,以後一定會說話小心的。”
章越澤知道明玉是個有分寸的姑娘,也沒再多說什麼,便告辭離開。可回到家中之後,明磊卻拉著明玉不放,讓她務必把昨日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的說清楚。
明玉不想說,掙開他跑回自己房裡。明磊卻緊緊的跟了來,說自己又不是外人,也是因為擔心嫂子,才想瞭解清楚的。
明玉實在沒法子,只得把昨日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跟哥哥說了,明磊這才若有所思的離開。明玉覺得哥哥不是壞人,不會做什麼對嫂子不利的事情,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繼續縫製自己的嫁衣。
正月十六是新的一年中第一次早朝,當務之急便是平定南夏的叛亂。
皇上憂心忡忡地說道:“最近的十來年,南夏那邊一直安分太平,朕也是疏忽了,並未派兵駐守,只有各府的一點府軍,自然擋不住復仇的叛軍。只是,若從西方和北方調集軍隊來,只怕遠水解不了近渴,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京師周圍的駐軍帶出去,平定南夏叛亂,這將領麼……眾卿可有好的人選?”
明皓是兵部尚書,按理說選兵派將這事應該由他安排,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邵相便出班稟報:“啟奏皇上,兵部尚書行伍出身,有作戰經驗。朝中其他大將,皆在邊關鎮守,眼下,這平定南夏叛亂之事,剛好可以讓明尚書領兵去辦。只是,皇上的安危更為重要,誰又能說得清這是不是調虎離山計呢?所以京師周圍的兩萬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