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形容某種動作、姿勢,“儇”等詞本又有曖昧意味,關鍵是江九天仍不知羞恥,用身體語言給藤洛做著註解,藤洛感覺這小曲一定是描寫牝牡相誘、男女野…合之類極其下流的內容。
“別唱了!”墨乞兒急了。
藤洛也受不了,曲聽不大懂,但江九天的樣子快把藤洛噁心吐了!
“嘿嘿”江九天住了口,鄙視地掃掃藤洛和墨乞兒,“聽懂了?猥瑣吧?淫…穢吧?我再給你們唱一曲。”
藤洛二人想要阻止他,江九天卻根本不管,撣撣破舊鶉衣,挺直腰桿,瀟灑地甩甩頭髮,放聲而歌。
這一次,江九天用的低迴男音,雖說不上餘音繞樑,卻也清透好聽。“子之還兮,遭我乎之間兮。並驅從兩肩兮,揖我謂我儇兮。”
藤洛仔細一聽,竟然和方才是同樣的詞!
同樣的詞,不同的唱法,竟然演繹出完全不同的味道。
從歌聲裡,藤洛彷彿看見山中有兩名英俊勇敢的獵手,並肩追逐著野獸,獵手們互相敬佩,又都不甘落後……
“如何?”江九天歌罷問道。
“好聽……怎麼感覺如此不同?”
“嘿嘿,歌也好,曲也罷,環境不同,感受自然不同,江某方才所唱,並非俚曲小調,而是被那些外表文雅心底俗透腔的老夫子們視為經典的作品。”
“啊?你方才唱的那淫曲是經典?”墨乞兒是打死也不信的。
“不信麼?有時間去翻翻《風雅頌》吧,此篇齊風名曰‘還’。”
風雅頌,那可是古之經典《詩經》啊,藤洛真不敢相信,《詩經》中的曲目,竟然能被唱得如勾欄瓦舍中豔曲一般……
第35章 我叫不怕辣
藤洛目瞪口呆,墨乞兒嘴巴更是不停嘎巴,半天,才“啊”了一聲,叫道:“難怪人家喊你老那什麼啊,這還真是詩經齊風中的曲,怎麼能被你唱成淫亂不堪的模樣?”
看來,不只是藤洛被江九天演繹的“神曲”引誘得往歪裡想,墨乞兒也著了道啊。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曲還是那支曲,不邪不淫,只是聽曲的人心思不純罷了。”江九天壞笑著,顯然是意指藤洛和墨乞兒心性淫邪,要說用起損人,藤洛墨乞兒加到一起,也不是江九天的對手。
藤洛有心爭辯,卻不得不承認江九天狡猾,而他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我寫的曲怎麼了?我不過是描寫一個美好的女子,青絲雲鬢,曼妙身姿,凝脂玉肌,惹人憐愛,有何不妥?難道你們會不喜歡這樣的女子,而喜歡齷齪不堪的醜女人?”
“齷齪不堪?哈哈,我不喜歡,不過,我知道有人喜歡,哈哈哈……”墨乞兒被江九天損了,現在有了機會,當然要譏諷江九天在船艙和那又老又醜的丐婆行的苟且之事。
藤洛忍不住跟著笑了,但他怕太過刺激江九天,不敢想墨乞兒一般放肆。笑了兩聲,趕緊再扯出個話題,免得墨乞兒惹惱了江九天。
“我說江舉人,我承認你寫的曲好聽,但也沒必要弄這麼直接、這麼露骨、這麼容易勾人聯想的詞句吧?好曲自然有人欣賞,何必非配上那種詞句,譁眾取寵,誘人往歪處想呢?”藤洛還是覺得江九天進門前在外面唱的那首曲太過豔俗。
江九天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發洩著心中的怨氣:“唉,如果唱風雅頌能掙到錢,你以為我願意勞神費力寫曲嗎?寫曲,本不難,不是江某誇海口,雖達不到出口成章,但若是想隨便哼點曲子,倒也不難。”說罷,江九天還真就唱了出來:
卿何多愁,誰人娶之
卿何多淚,誰人拭之
卿之長髮,誰人盤之
卿之嫁衣,誰人備之……
這首曲調簡單,卻也動聽,而且歌詞通俗易懂,不過是男子抒發對過去所愛慕女子的思念之情。
“這樣不是挺好聽嗎?而且感覺也很雅。”藤洛本來想說江九天進院前唱得那首過於淺薄粗俗,但怕傷了江九天,還是選擇較為委婉的表達方式。
“藤公子啊,你覺得好聽沒用的,公子你是品行端正,不會出入風月場所,又豈知在那裡玩樂的公子哥們之癖好?所謂欲壑難平,那幫紈絝在勾欄瓦舍玩得慣了、厭了,便也想著附庸風雅,學文人騷客瀟灑風流,可他們?”江九天說到這裡,臉上顯出十分鄙夷的表情,顯然,江九天將自己的風流歸為文人騷客瀟灑範疇,而將紈絝子弟的行徑歸為下三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