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若澤言語間,難免一絲失落和惆悵。
官場的事,藤洛實在不懂,也找不到合適的言詞安慰安若澤。
安若澤搖搖頭,輕輕冷笑一聲。“這傢伙還真夠狡猾,讓我代理,便是想徹底和此事撇清干係。這件事,必然會讓謝天恩大動肝火,他這是讓我替他頂缸啊。”安若澤口中埋怨的“他”
,自然是指東平知府。
此事皆因藤洛而起,讓安若澤如此為難棘手,藤洛頗為不安。
“安兄,我能幫你做些什麼?”
“的確有好幾件事需要你配合和幫忙。”安若澤也不矯情,直言道。
安若澤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要藤洛老老實實呆在白師爺的宅子裡。確切地說,是呆在現在這間屋子所處的小院子裡。
藤洛笑了。“沒問題,全憑安老爺處置。”藤洛明白,安若澤說得委婉,但實際情況時,在此事塵埃落定前,自己是處於被軟禁的狀態。
不過,藤洛也理解,這已是安若澤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藤洛撕毀了白師爺宅子的房契,白師爺死了,這所宅子屬於無主產業,按律歸官府所有。
安若澤下令,將這所宅子暫時劃給東平府團練使用。
府城的團練才剛剛起步,安若澤已經派人回通天縣,急調阿睿來府城,籌備府城團練。
藤洛住的這個小院落,位於宅子中間。安若澤如此安排,表面上看是用團練監視被軟禁中的藤洛,實際上,也有用團練保護藤洛的意思。
而且,受限制的只是藤洛,藤洛的親人和兄弟可以自由出入陪伴。
藤洛怎會不清楚安若澤的良苦用心。這次,自己殺了不少人,雖然其中不乏死有餘辜著,但畢竟嚴重違反了《天保律》,能有眼前的待遇,安若澤必是承擔著不小的壓力。
尤其是鐵鷹等,可是朝廷的人。
不過,安若澤深諳官場之道。“放心吧,那群傢伙雖是朝廷的人,但來東平,卻並非朝廷的公派,而是謝天恩私下指使。被你殺了,謝天恩不僅沒法出面追究,還得想辦法遮掩。”
“安兄,大恩不言謝。這次不僅讓你損失了一份大功勞,還要你幫著從中周旋,藤洛沒有別的能耐,我答應你,等有機會,抓更多的海賊回來,補償安兄。”
“藤兄說話要算數哦!”安若澤笑了。“抓海賊的事先放一放,眼下,有件急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
雖然其他人都回避了,安若澤還是謹慎地檢視下屋外,關好了門,湊近了,低聲道:“去閻王的莊子裡找些東西。”
閻王被抓了。東平知府清楚事關重大,立刻命人將閻王的整個莊子全都貼上了封條,並派人許多差役在莊子內外把守。
知府雖然抓了閻王,卻不敢隨便搜查閻王的莊子。閻王和謝天恩關係緊密,如果一旦發現了和謝天恩有關的往來機密,那可就惹大麻煩了。
封了莊子,也就暫時封住了麻煩。
知府押著海賊俘虜和閻王進京了,他已經打定主意,到了京城,立刻活動打點,說什麼也不會東平了。
而至於被查封的閻王的莊子,就留給下任處理吧。
至於下任是謝天恩的人,還是謝天恩的敵人,是揭穿謝天恩的隱私,還是替謝天恩遮掩隱私,都與自己無關了。
知府此舉可謂自保其身的明智之舉。
但安若澤卻另有想法。
謝天恩有權勢,也有敵人,而且他的敵人同樣也很有權勢。
青衫的父親李天敬曾經就是謝天恩的敵人,但最終沒有鬥過謝天恩。
安如澤的父親,也是謝天恩的敵人之一,只不過,安老爺子比李天敬更聰明,不會貿然對謝天恩發難。
安如澤雖玩世不恭,有時甚至會頂撞老爹,但在立場選擇上,還是堅定地站在自己父親一邊。
安若澤想要找的,便是那些對謝天恩不利的證據。
雖然暫代知府處理府衙政務,但安若澤卻不敢私自拆啟被查封的閻王的莊子。
封條,雖然只是窄窄的一條紙,寫著幾個字,蓋了個章,但那代表的可是《天保律》。
私拆封條之罪,足以令安若澤丟了官職,甚至丟了性命。
安若澤知道藤洛武藝精湛,能躲過看守差役的巡查,便求藤洛幫忙。
藤洛笑了。
他不得不佩服安若澤的狡猾。先施以恩惠,使得自己無法拒絕,然後才提出如此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