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在附近的百姓也大多被驚醒,一些膽子較大的,從牆頭門縫向外探看。
藤洛完全有機會逃走,但他沒有。住處牆外,還扔著幾具屍體,即便自己逃了,官差也很容易找到事發現場,那樣,家裡的兄弟們可能都會受到牽連。
巡夜的官兵將藤洛圍攏起來。
有更夫的指認,死了的黑衣人就在藤洛腳下,情況很明瞭。
官兵隊長聲色俱厲地警告藤洛不要做無謂的反抗,藤洛本也沒打算和官兵過不去,任由兩個官兵扭住自己的胳膊。
藤洛很配合,只是辯解稱,黑衣人準備殺人放火。
官兵扭著藤洛,來到院牆外。
油味濃烈,看著牆外黑衣人的屍體,還有地上的油桶,官兵隊長點點頭,也倒吸口涼氣。
“這幾個也都是你殺的?”
“是,他們要放火,我不得已殺了他們。”
官兵隊長心裡一陣發麻。一個人徒手殺死幾個人,眼前這個傢伙太狠了!
“他們是不是殺人放火,我不能單單信你一面之詞,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一趟,到京兆府,一切自有公斷。”
院裡的兄弟們也已聞訊出來,看到洛哥唄抓,怎麼能同意,巴掌等人嚷著要衝上和官兵拼命。
官兵隊長慌了。“大、大膽!這裡可是京城!”
“回去!”藤洛大喊了一聲,兄弟們立刻收聲住手。
“你、你是他們的頭兒?”官兵隊長上下打量著藤洛。
“是。此事是我一人所為,不要牽連我的兄弟。”
京城藏龍臥虎,官兵隊長也頗懂在京城的處事之道。他看得出,藤洛大有來頭。單從那幾個氣勢洶洶的手下看,眼前這個“兇手”,來頭一定不小。
官兵隊長有些官職雖不高,但在京城混差,他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和有背景的人打交道,客氣點沒壞處。
官兵隊長當下表示,自己只是奉命維持這一帶的秩序,並非刻意刁難。
藤洛也很配合,命令兄弟們不可胡來,不可觸犯王法。
……
官兵隊長命令手下看好幾處現場,又派人立刻去京兆府稟報。
京兆府就是管理京城政務的衙門,和地方官府不同,京兆府的長官成為京兆(府)尹,而不是知府。自然,京兆尹的級別也高於地方的知府。
京兆府相關差吏被攪了好夢,都很不爽。
在案發地點取了物證,又提取了相關口供,抬上幾具屍體,押著藤洛和人證更夫,趕回京兆府。
京兆尹好覺被擾,很是不爽。
京兆尹不似官兵小隊長對藤洛那般客氣,簡單問了幾句情況,便吩咐給藤洛帶上鐐銬,投入監牢,等候審理。
牽扯幾條人命,藤洛被投到關押重刑犯的單人小監。
陰暗潮溼的牢房,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不過,這一切藤洛根本沒心思去在意。他一直在琢磨,黑衣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藤洛自然想到是謝天恩所為。
盤龍峰之事,想必謝天恩已經得知。
自己和眾兄弟雖然多加小心,但人多,目標大,謝天恩眼線眾多,或者己方的情況很容易。
可是,有一點,藤洛想不大清楚。
雖然沒直接和謝天恩直接打過交道,但下界以來,自己遇到的對手,不論是通天縣錢伯闕,還是東平閻王,都是謝天恩的爪牙,他一定知道自己的情況。
如果他想算計自己,為何只派這幾個不入流的黑衣人?
派這幾個沒戰鬥力的傢伙來暗算自己,謝天恩太小瞧藤洛了吧?
可是,除了謝天恩,自己沒有得罪過別的人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謝天恩已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派人深夜放火,垂死掙扎而已。
“譁啷啷……”
藤洛挪動下身子,鐐銬發出刺耳的噪音。
掂掂鐐銬,拍打下監牢的欄杆。藤洛撇撇嘴。就憑著也想囚住我?
藤洛想要脫困而出,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不過,現在不是亂來的時候。
扳倒謝天恩是大計,成事就在眼前,不能因自己的莽撞,壞了大事。
想到這裡,藤洛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對手的目的,難不成就是想惹惱自己,希望自己暴怒之下,做出不理智之事,然後發難?
哦!
藤洛好像找到些頭緒。對手希望自己莽撞,希望自己胡亂,希望及的莽撞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