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座,成了小皇帝。
御前自然不比在文學館清閒,端茶遞水的差事也瑣碎,小皇帝心性還未長開,每日裡做的事情除了黏陸稹就是黏陸稹,陸稹若是去處理政務了,他便開始黏梅蕊。他穿著赤黃色的圓領小衫,正是換牙的年紀,門牙都缺了一顆,咧開嘴對梅蕊笑,疊著聲喊:“蕊蕊啊,蕊蕊——”
梅蕊耐著性子,應道:“陛下有甚麼吩咐?”
小皇帝眯起眼睛,就坐在與他差不多高的御案後,手疊著撐在案上,圓嘟嘟的下巴就抵在袖衫:“沒什麼,就是叫叫你。”
梅蕊嘴角抽了抽,小皇帝咯咯發笑,歪頭道:“蕊蕊,陸稹呢?”
三省六部遞上來的摺子都往北衙送去了,民生大計都由陸稹來定奪,聽福三兒那日同她說,去歲襄王料理水患的事兒還沒完,裡面似是有些不為人所知的隱情,以至於陸稹近來的面色都不是很好,梅蕊識相地沒去觸這位護軍大人的黴頭。她不過是個御前尚儀,政事於她而言,是萬萬碰不得的疆域。
至於陸稹到底是忠還是佞,這都是由不得她來妄議的事情,這樣想著,她臉上的笑就有些虛緲:“陸大人應當是在忙吧。”
小皇帝這麼聽了後便有些氣餒,他往後倒去,脖子繃直了貼在椅背上,短胳膊卯足了勁才將將搭在椅臂,整個人在寬大的御座上顯得格外的小,他悶悶不樂地道:“蕊蕊,朕覺得當皇帝不好頑。”
梅蕊瞥了眼御案上擺著的一摞書,都是陸稹在離開前替小皇帝佈置下的功課,小皇帝頑皮,太傅來教他都被他氣得吹鬍子瞪眼,撂下挑子不幹了,這教小皇帝讀書的擔子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梅蕊的頭上。
陸稹交待這件事情的事情神情很理所應當:“你往前是文學館的學士,自然也是有學識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