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曾無緣無故發脾氣,最近是怎麼了,快要將近十年的脾氣都發完了。
席嶺想歸想,腳下卻是一點沒閒著,抹了油似的離開了蕭冷的視線範圍。
席嶺走後,蕭冷惱怒的將摺子扔到一旁,用力揉了揉眉心。腦中驀地閃過一雙靈動的大眼,豐潤殷紅的唇,搞的他煩躁不已。
“此等奸猾刁民,著實該殺。”
隱在暗處的人,聽到自家主子的低吼,穩了穩身形,繼續默默不語,自動遮蔽。
“席嶺,你這是怎麼了?好像丟了銀子似的。”衛方從府外進來就看到席嶺失魂落魄的在府內閒逛。
席嶺聞言抬頭,“哎,是你啊,你這是去哪?”
“我有點事要向爺稟報。”
席嶺連忙拉住衛方,小聲道:“我勸你還是先別去。”
衛方見席嶺一臉神秘兮兮,被勾起了好奇,“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席嶺如同做賊一般,四處看了看,確定此處已不在蕭冷感應範圍內,才小心翼翼的開口,“爺這兩天不知怎麼了?喜怒無常,我剛被罵了出來,你還是別去找不自在了。”
衛方有些驚訝,主子一向剋制,從不會大喜大怒,更加不會無理取鬧。
“爺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你常跟在爺身邊,可有發現?”
席嶺搖搖頭,“我沒聽說爺有什麼棘手的事,再說了,咱們爺是何等人物,有什麼事是爺搞不定的,不過……”
“不過什麼?”
席嶺對著衛方招招手,衛方附耳過來。
“不過,自從上次爺與慕容姑娘單獨吃過飯,爺就這樣了,不知是不是慕容姑娘說了什麼。”
“席嶺,給本相滾進來。”一聲低吼響徹丞相府內,席嶺和衛方嚇的登時一個跟頭,面面相覷:爺什麼時候練就了神功,幾十米外還能聽見他們說話,這下死定了。
席嶺從地上躍起,認命的向書房挪去,暗處傳來幾聲壓抑的笑聲,席嶺回頭瞪了一眼樹上,讓你們幸災樂禍,有你們哭的時候。
“爺,您有何吩咐?”
“去把衛方給本相叫到房間,本相不舒服。”蕭冷的聲音低沉中夾著急促,與平常略有不同。
爺生病了?席嶺趕緊回到剛才的地方,將衛方拖進蕭冷的臥房。
只見蕭冷雙眼微閉,兩扇精緻烏羽微微顫抖,斂去了平日裡懾人的冷意。
靠近些,便可聽到床上的人呼吸微亂,顯示著此人此刻心煩意亂的境況。
床上之人一向白皙精緻的面容,因著煩亂而略帶了些粉色,使得他原本冷峭的容顏多了幾分柔和誘人的光澤。
“主子?”
“嗯?”
“待屬下為您診脈。”
蕭冷沒有說話,默默伸出一截皓腕,而席嶺和衛方,即便見慣了自家主子的美貌,卻還是被那白玉石一般的潤手晃花了眼睛。
衛方伸出手指,輕輕搭上蕭冷的脈搏,須臾,他皺起了眉頭。
爺的脈象很奇怪,很快、很有力、身體中的內息也比平日湧動的快了數倍,只是他卻沒診出有何不妥。
“主子,您沒病。”
蕭冷聞言輕抬眼簾,一雙湛黑鳳眸閃過不滿,似對衛方的話有所懷疑。他最近精神不能集中,總是莫名煩躁,衛方竟然說他沒病。
衛方仔細瞧了瞧蕭冷的雙眼,那雙原本含有堅冰的眼眸,此刻已然化成水霧,一雙幽深瞳孔如同霧裡花,水中月,神秘卻美好。
加上剛才那快而有力的脈搏,衛方心中大致有數。
“本相到底得了什麼毛病,你直說便是。”蕭冷對衛方的遮遮掩掩很不滿。
衛方小心的看了看蕭冷的臉色,斟酌著用詞,“據屬下看,爺您最近火氣上湧,心神不定,加之可能受到外力影響,對某些人或物思慮太過,耿耿於懷。這不是什麼大病,只要您自己放下,自然會好。”
“對人或物思慮太過?”蕭丞相一向引以為傲的智謀此刻也不夠用了,對於衛方的話他真心不太明白。
席嶺見蕭冷默默不語,顯然不明白衛方所言何意,好心提醒道:“爺,您這不是什麼大毛病,只要用對方法,很快就會好的。”
“你知道本相患的什麼病?說來聽聽。”
這是自家爺頭一次這麼誠懇的詢問自己的意見,席嶺萬分激動,只想著早日幫蕭冷解決問題。
“爺,衛方的意思是說,您思春了,等屬下把慕容姑娘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