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世前,曾經親手種下了一棵小樹苗,當時小姐已有八個多月的身孕,我怕小姐的身子受不住,也勸過,但小姐十分堅持,說是要為未出世的孩子種一棵樹,記錄她的成長。因著小姐平常就喜愛弄些花草,所以大家也都沒在意,就由著她去了。”
慕容安意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慕容婉兒有什麼事完全可以等她生完孩子出了月子再做,但她明顯等不及,非要拖著個大肚子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好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慕容安意直覺慕容婉兒的死不是難產那麼簡單。若是難產,完全是突發情況,慕容婉兒就是再聰明,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當年到底怎麼回事,還是要見到慕容婉兒留下的東西再做打算。
“嬤嬤說的我知道了,以後嬤嬤若再想起什麼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先回去了。”慕容安意給丘嬤嬤留了二十兩銀子,帶著春花回府。
“小姐,夫人她為何非要挺著個大肚子種樹,那樣不是很危險嗎?”春花雖沒見過慕容婉兒,但並不影響她對慕容婉兒的尊重,一口一個夫人叫著。
慕容安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娘當年怎麼想的,現在我們大概只有去問那棵樹了。”
問樹?春花即便聰慧也不能理解了。
慕容安意也不解釋,照著丘嬤嬤說的位置找過去,竟然是青雲院附近,當年慕容婉兒以有孕靜養為由,遷到了現在的青雲院,比較偏僻之地。
“長姐?”慕容凌雲對於慕容安意這個時候出現表示驚訝,慕容安意最近忙於生意,每次得空來看他都是晚上,他還是第一次見慕容安意這麼早過來,連晚飯時間都還沒到,而且慕容安意還穿著男子的衣衫。
慕容安意惦記著慕容婉兒的事,也不跟慕容凌雲多解釋,交待他兩句,“小云,長姐有事要做,你乖,自己去屋裡看書。”
慕容凌雲聽話的點點頭,進屋去了。
慕容安意繞著院裡的幾課樹走了起來,暗自打量,有兩棵樹看起來比較符合年代,慕容安意叫來阿文阿武,“你們把這兩棵樹挖了。”
阿文阿武看著幾米高的大樹,有些猶疑,他們兩個人挖到天黑也挖不完啊。不過他們對於慕容安意的話倒很遵守,當下便找了工具動起手來。
兩人一人挖一棵,不過一刻鐘,阿文就有了發現。
“小姐,你快來看,這土裡有東西。”
慕容安意趕緊上前,果然見土裡有個精緻的小木盒,慕容安意將小木盒拿起,撣乾淨上面的土,輕輕開啟。
最上面有一張票據,是一家叫寶金當鋪的當票,只不過這當票內容與一般當票不同。上面的當期是二十年,也就是說二十年之內慕容婉兒都可以贖回來,一般當東西的當期不過一年半載,而這張二十年的當票明顯不同。
慕容安意拿起當票,下面是一些首飾,看起來應該是慕容婉兒經常戴的一些,看起來雖然精緻,但不是當下流行的樣式,不過這些首飾即便在現在再戴也不會顯得老氣失禮,慕容婉兒的東西與她的人一樣,帶著一種淡淡的柔和,清新雅緻,所以到什麼時候都不會顯得不合時宜。
慕容安意將盒子合上,轉頭對幾人交待,“今日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誰也不許說出去。”
“是。”春花和阿文阿武都是信的過的人,但慕容安意直覺事關重大,還是不放心的交待了一句。
慕容安意拿著木盒匆匆回到自己房間,換回女裝,將當票帶在身上,帶著晚晴出府去了。
如果真的有什麼事要發生,慕容安意第一個要帶的只有晚晴,慕容安意最信任的也只有晚晴。
不過為防意外,慕容安意還是交待了花影暗中跟著,但僅限於保護她的安全。
慕容安意跟許多人打聽了寶金當鋪,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最後還是跟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婦打聽出來的。
慕容安意穿過正街,來到與正街隔兩條路的後巷,心中愈發疑惑起來。這裡看起來有些偏僻,生意自然也不會太好,慕容婉兒為何選了這樣的小店。
慕容安意走進一間看起來上了年頭的鋪子,鋪子有些陳舊,木窗後面有一位老頭在那候著,不過可惜並沒有客人。至少慕容安意進來的時候,鋪內空無一人。
“這位小姐是想要當東西,還是想要贖東西?”老頭聲如沉鍾,有些黯啞。
慕容安意從懷裡掏出當票遞給老頭,“老人家,我想要贖東西。”
老頭接過當票,靠近細細看了半晌,“沒錯,是咱們鋪裡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