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爺請您去正廳。”夏秀走進房規矩的立在一旁。
自從跟著慕容安意來到翟府,她便十分忐忑。
她不似寫意院的人原本就跟在慕容安意身邊,情分自然不同。更何況,她是伺候過慕容媚兒的人,慕容安意與慕容媚兒又勢同水火。
雖然慕容安意也告訴過她以往種種已經過去,但她還是十分不安,生怕慕容安意哪天想起來找她的麻煩,因此對待慕容安意愈發勤謹。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慕容安意帶著春花走後,晚晴忍不住拉住了夏秀,大眼睛透著勸慰,“夏秀姐姐不必如此,夫人已死,小姐不是那種心性小的人,只要你好好辦事,小姐不會為難你的,我們也不會為難你的。”
秋月也跟著搭話,“就是,夏秀姐姐不要老是一副害怕的樣子,好像咱們會吃人似的,誰不知道小姐最和氣了,從來不會無故為難咱們,你放心吧。”
夏秀感受到晚晴和秋月的善意,微微紅了眼眶,彷彿這些日子以來的擔驚受怕都找到了出口,“謝謝…晚晴、秋月,謝謝…”
話說另一邊,慕容安意進入正廳便見到翟永下首坐著兩個沒見過的人,想必便是從邊關來的遠客。
慕容安意上前跟翟永問了好,翟永慈愛的看了一眼慕容安意,指著下首的兩人對慕容安意介紹,“這是成夫人和成小姐,這是小女意兒。”
“成夫人、成小姐。”慕容安意衝著兩人點頭,兩人忙站起來衝著慕容安意微笑點頭。
慕容安意抬眼看去,被稱作成夫人的中年婦人看起來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模樣,一身洗的發白的普通米色布裙包裹著她稍顯豐腴的身材,有些半老徐娘的風韻猶存。
她的臉形細長有些橢圓,眼角眉梢被邊關的風沙吹度的生了一些細紋。
她看向慕容安意的目光帶著打量與評判,讓人有些不舒服。
她身後的少女則身材纖細,同樣的布衣羅裙在她身上卻顯出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她長著一張標準的瓜子臉,下巴尖尖,一雙眼眸如同含著秋水,波光盈盈。她鼻尖小巧,嘴也小小,嘴唇透著淡淡的粉色。
但她的臉色卻是一種過分荏弱的白,給人一種帶著淡淡輕愁的感覺,她整個人如同一片柳絮辦潔白脆弱,似乎風一吹就要散了一般,就連慕容安意這個女子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然而有了連馨在前,慕容安意對於這種長相的女人總是多了些防備。不過眼下剛見面倒是看不出什麼,只覺得這個成小姐很拘謹,看向慕容安意的眼神透著一絲忐忑不安。
“意兒,你成嬸嬸和成姐姐會在咱們府上住一陣子,你有時間多與你成姐姐走動,也免得你無聊。”翟永對慕容安意和藹的吩咐道。
慕容安意臉上掛著淡笑,“我知道了,父親,成夫人和成小姐遠道而來,我們是不是該為客人接風?”慕容安意並沒有接翟永的話叫兩人嬸嬸姐姐的,她對於這兩個突然多出來的母女還沒熟到那份上。
好在翟永也聽不出什麼問題,讚賞的看著慕容安意,“還是意兒想的周到,晚上咱們一起吃個便飯,你也好跟成夫人、成侄女熟悉熟悉。”
“父親安排吧,話說成夫人、成小姐遠道而來,還是讓人家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晚些再說也不遲。”
翟永贊同的點點頭,喊道:“老劉,帶成夫人、成侄女下去休息,晚上我要與成夫人、成侄女一起用飯,廚房那邊你安排一下。”
“末將明白。”劉管家還是習慣用在邊關的稱呼。
“翟大哥(翟伯伯)我們先去了。”母女二人對著翟永羸弱的拂了拂身子,退下。
成家母女的住處在離慕容安意不遠的東小院,雖然不如寫意院寬闊精緻,倒也清淨雅緻。
成家母女上京的時候身邊只帶了個老嬤嬤伺候,眼下三人便都被安排在東小院,翟永又讓人從外面買了些丫鬟回來,照顧成家母女的起居。
等到劉管家走了,成夫人終於忍不住繞著房間走了起來。
翟府下人雖然收拾的倉促,但這房間還是比她們在邊關時不知好了多少,成夫人看著床上的鮫綃紅紗,又看了看地上的八寶琉璃屏風,眼中有些狂熱。
她看了一眼同樣震驚豔羨的成柔,不甘心的道:“同樣都是邊關來的,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那短命的爹,可真是不能比。剛剛那小丫頭穿的衣服你看到了嗎?那料子竟然能反射出光,真是好看,你長的也不比她差,怎麼就沒她那富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