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永感受到蕭冷的誠意,心裡有些鬆動,不過臉色卻依舊淡淡的,“嗯,希望你記住今日的話,不然翟某不管你是不是權傾朝野,一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蕭冷知道這是翟永認可這門婚事了,神情有些激動,竟不似朝堂上叱吒風雲的丞相,更像一個毛躁的毛頭小子。
翟永見狀臉色好看了一些,能夠看到蕭丞相露出近乎失常的表情,他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蕭冷知道翟永的想法,也不生氣,當著翟永的面叫慕容安意過去。
慕容安意看了一眼翟永的臉色,見他並沒有不悅,小步的走到蕭冷麵前,與他隔著一臂的距離。
蕭冷當著翟永與蕭老太爺的面,拿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遞給慕容安意,“慕容,這裡面是丞相府所有產業的房契地契,還有錢莊的存票,這是我的全部錢財,現在給你,如果有朝一日負了你讓你傷心,就讓我一無所有。”
翟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蕭冷,他知道蕭冷或許對慕容安意有幾分真心,卻沒想到他竟然願意將身家性命全部交託到慕容安意手上,這需要多大的信任多深的情意才能如此不猶豫,不設防。
蕭老太爺也沒想到蕭冷會有此舉動,來之前他本來準備將聘禮一起送來,不過卻被蕭冷攔住,他說他要好好準備,一定要給慕容安意最好的聘禮。
於是蕭老太爺又想送一個特殊的物件給慕容安意當定禮,沒想到蕭冷竟然搶在前面。蕭老太爺收回了伸到衣襟裡的手。
不過蕭老太爺雖然震驚,卻並不像其他長輩一般,對慕容安意不滿,或是阻攔蕭冷。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在心裡重新定位了一下慕容安意在蕭冷心中的分量。
慕容安意也很感動,愣在原地不知說什麼好,她知道蕭冷在乎她,願意為她做盡浪漫的事,可是她從未想過蕭冷會這樣做。
蕭冷能夠走到今天,必然不是個不理智的人,況且古人和現代人的想法總歸不一樣,就算是現代人也未必能夠如此,要不也不會那麼多離婚為了財產鬧到法庭的事。
“蕭冷,這責任太重大了,我不能接受。”慕容安意沒有猶豫的拒絕了蕭冷的定禮。
蕭老太爺讚賞的看著慕容安意,財帛動人心,如此多的錢財她竟能不為所動,可見品性純良心智堅定。而且,面對蕭冷的深情她沒有被衝了頭,又說明她足夠冷靜機敏。
“慕容…”蕭冷堅持,想要慕容安意收下定禮。
一旁不說話的翟永終於發話,“蕭丞相的誠意我看到了,我也相信你會履行承諾疼愛意兒。只是意兒說的對,你的定禮太貴重,還是收回吧。”
未來岳父發話,蕭冷自然不能不聽,只不過他今日來只准備了這個,定禮卻是一定要下的。
這時蕭老太爺從懷裡掏出一根古樸的木簪子,簪子一端雕刻著一種不知名的花,看起來小小的很普通。
蕭老太爺將簪子送給慕容安意,等到她接下,才解釋道:“這個是內子生前最喜歡的一根簪子,這上面雕的是一種鄉野小花,雖然渺小普通,卻有著很強的生命力。”蕭老太爺提起已故的蕭老夫人時,肅穆的神情中有一絲懷念。
“這根簪子是蕭爺爺的念想,我不能收。”慕容安意連忙要將簪子放回到蕭老太爺的手中。
蕭老太爺沒有伸手去接,看著慕容安意道:“意丫頭,收下吧,她一直在我心裡,有沒有物件都一樣,你跟她有些想象,都是看起來綿軟,卻有自己的堅持。況且老頭子今日是來給孫媳婦下定的,哪能沒有定禮。”
慕容安意這才收下簪子,妥帖的放進衣襟裡。
蕭老太爺高興的笑出聲,“好好,等叫人給意丫頭和冷小子合下八字,儘早將事情定下來,也好叫冷小子放心,免得他急的成天睡不著覺老往外跑。”蕭老太爺不厚道的打趣蕭冷,別以為他不知道,那臭小子昨日半夜是幹什麼去了。
蕭冷萬年不變的臉出現了一絲龜裂,用眼睛掃了掃翟永,見他沒什麼反應,有些急躁的拉住蕭老太爺,“祖父,府上還有事,我們早些回去吧。”
蕭老太爺卻不買賬,“有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
蕭冷警告的看了一眼蕭老太爺,蕭老太爺對他的眼神提示完全無視。就在這時,有下人來報說是席嶺求見。
翟永讓人將席嶺請了進來,席嶺先是對著翟永和慕容安意行了禮,才抱拳對蕭冷道:“爺,宮裡來旨請您和老太爺入宮。”
蕭冷和蕭老太爺聽到旨意,告辭了翟永,快速回府換衣趕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