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意味深長道:“顯國公府家的五姑娘找回來了,過幾日便是她的及笄之日, 淵兒刻意求了哀家回來去給五姑娘做正賓。”
華錦安聞言, 瞳孔猛然一縮,攏在袖中的手狠狠捏著, 即便泛起痠痛,她仍是愣愣的沒有絲毫感覺:雲家五姑娘?失蹤了這麼多年竟真的找回來了?這麼大的事情竟連一點風聲都沒有?
她看向太后, 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意:“姑母,錦安是不是就要有位表嫂了?”
太后微笑,鳳目慵懶別有深意道:“淵兒滿意, 哀家便也就滿意了。”
“那……那個養在太皇太后身邊的宮女阿圓呢?聽說跟表哥極為親近的……”華錦安垂眸, 緩緩道:“太皇太后好像也很寵愛她。”
太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聲音略微低沉:“你表哥是皇上。”
華錦安面色一白,原本嫣紅的唇瓣血色漸褪。
“錦安,你是哀家唯一的侄女,哀家總是希望你好的。”太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將身邊之人屏退,看著華錦安聲音微緩:“你的心思哀家清楚……”
華錦安回過神,眸中恍然閃過一絲光亮。
“淵兒是哀家的長子,他不願的事,哀家永遠不會逼迫於他,枕邊人……還是要看他是否鐘意。”
她怔愣了一瞬,眸子逐漸黯淡,挺直的脊背也塌了下來,剛剛那副嬌矜優雅的模樣蕩然無存。
太皇太后看著眼中拚噙淚的華錦安默然片刻,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小塊兒桃酥,又緩緩喝了半盞茶,這才張口道:“冠軍侯夫人後日準備了個賞花宴,你隨著孃親去坐坐,跟交好的小姐們聊聊天,權當是散散心了。”
“喏。”華錦安咬了咬唇,垂下眼皮,長睫微微顫動,看不清眼中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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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冠軍侯府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讓娘瞧瞧。”
阿圓剛要伸手將車簾掀開,就被季氏攔下。她神情帶了幾分嚴肅,抬手扶了扶阿圓頭上那支羊脂玉嵌紅寶鏤空掛珠釵,又理了理她胸前繫著的綴著珍珠的絲帶,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算是你歸家以來參加的第一場宴會,可不能讓別人小瞧了你。”
阿圓眼中帶了絲絲縷縷的倦意,剋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杏眼染上一層薄霧,整個人愈發慵懶嬌媚。
季氏忍不住一笑,輕輕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兒:“小懶貓!”
阿圓撒嬌似的哼唧了一聲,佯裝不滿地抱怨道:“還不是因為您,天還沒亮就掀了我的被子!”她淺淺地笑了笑:“娘,別憂心了。”
季氏笑了笑,與她一同下了馬車。
秦氏滿面笑意地招待著客人,忙的如陀螺一般。
一名穿著水蔥似的婢子含笑走至秦氏面前,覆在她耳邊輕聲道:“夫人,雲家的幾位夫人與小姐們到門口了。”
秦氏面上笑意更盛,安置好了客人連忙去迎。
“雲大夫人,您一來,我這院子裡都亮堂了!”秦氏笑意盈盈,對郭氏的態度很是尊敬。
“哪裡的話。”郭氏笑容和煦,渾身上下滿是世家大族的氣派。
“晚晚、葭葭,給侯夫人請安。”
阿圓與晚晚屈膝行禮,一個英氣、一個嬌媚,一左一右站在一起,宛若嬌豔花朵般喜人。
秦氏見了笑得合不攏嘴:“顯國公府定是個風水寶地,滿大齊也找不到比雲家姑娘還標誌的閨秀千金了。”
季氏笑著嗔道:“姐姐這話,可是把人得罪全了。”
“我掏心窩子說的實話,不怕得罪!”秦氏笑著:“快進去喝杯茶,吃些點心,今兒擺的是全魚宴。”
阿圓跟在後面,好看的眸子亮了亮:全魚宴……不知道那道鴛鴦魚卷能不能做好。
“為了今日的賞花宴,我刻意把錢老師傅請到家中掌勺,費了我不少力氣……”
秦氏邊走邊說,挽著季氏的胳膊十分親熱。
“可是那位五年前出宮的錢御廚?”阿圓那雙清澈的眸子迸發一抹光彩,嬌美的小臉兒上滿是驚喜。
秦氏回頭看了她一眼,笑呵呵地點頭:“正是那位譽滿大齊的錢御廚。”
阿圓心中興奮不已,正欲開口卻又覺得不合規矩,只得抿了抿唇,鬱郁地低下頭去。
季氏知道自己女兒心中所想,跟秦氏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如親姐妹一般也沒有多少顧忌,便笑著開口道:“葭葭不成器,只喜歡琢磨吃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