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模樣好的太監都找來了,讓你去認一認。”清竹進屋,看著楚靜淑道。
楚靜淑心中一喜,面上卻是有些為難:“我已經對不起阿圓了,這……這……”
“尚食說了,你告密的事情她會替你遮掩。”清竹向來清高傲慢,心中看不上與一個太監有私的阿圓,但更看不上這種暗搓搓揭發同屋姐妹的手段,她聲音淡淡的,面上有些不耐煩。
楚靜淑敏感,察覺到了清竹冷淡輕蔑的態度,但還是面不改色地福了一福:“多謝尚食體恤。”
楚靜淑跟著清竹走到一間屋內,她每個都認了一遍,卻沒一人能比得上那晚與阿圓說話的那太監的氣度和容貌。
清竹看著她猶豫不決的模樣,冷笑了一聲:“莫不是你見同屋的人升了女史,心中嫉妒便汙衊人家吧?”
“怎麼可能!”楚靜淑反駁道。
“那你倒是認啊。”清竹打了個哈欠,折騰了一天,卻連個頭緒都沒有。
楚靜淑平靜下來,還是往常那副柔和的樣子:“清竹姐姐,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什麼。”她眼眸轉了轉,小聲道:“我曾撞見過她偷偷地用冰蠶白玉膏,這藥膏如此珍貴,不是她偷的便是與她有私的那太監偷的,若是來路乾淨,怎麼不敢大大方方地用?”
清竹笑了笑:“你想到這層,難道尚食就想不到?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將那太監認出來罷。你當時可是信誓旦旦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子的!”
楚靜淑咬了咬唇,默默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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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圓,你可與太監糾纏不清?”楚尚食楚書韻看著阿圓,神情十分嚴肅。
“奴婢、奴婢沒有……”阿圓心中害怕,下意識地否認。她努力地平靜下來穩了穩心神,小腦瓜七拐八拐地思索著:如今拜乾親的太監宮女那麼多,楚尚食不會因為這個難為我,她應當是認為那冰蠶白玉膏是來路不明的東西才發怒的。想到這兒,她緊著的一顆心才微微鬆了一些。
“那這盒子冰蠶白玉膏是哪兒來的?”
“楚尚食明鑑,這冰蠶白玉膏是崔掌膳刻意弄來給奴婢養傷的,您若不信,將掌膳叫來一問便知。”阿圓朗聲道,沒有一絲心虛。
“去,把崔掌膳叫來。”楚尚食見她面色從容大方,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心中已然信了一半。
“見過楚尚食。”崔巧已經聽聞了阿圓的事,一進來就將事情原委敘述了一遍,末了又添了一句:“這藥膏是御前總管魏公公親自交到我手上的,尚食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魏公公,他總不必為一個小宮女圓謊。”
“前些日子養心殿確實是派人清東西來著……”
楚尚食思忖了半天,正要說話就見清竹推門而入,她被折騰了大半天,骨頭都快散架子了,也懶得為楚靜淑遮掩:“啟稟尚食,那宮女並未辨認出是哪個太監與阿圓私下見面,想必是無意中見她用了冰蠶白玉膏,便想了這麼個法子,讓您搜出她屋子內的冰蠶白玉膏。”
“兒戲!”楚尚食氣的狠狠拍了拍一旁的桌子:“懷疑東西來路不明就說來路不明的事,作何拿這種腌臢事情汙衊人家!”
“阿圓,你回去罷。”楚尚食揮了揮手,心中對楚靜淑有了幾分厭煩。
“多謝楚尚食明察秋毫。”阿圓深深一拜,緩緩退了出去。
她站在院外,深深吸了一口氣:是楚靜淑……
“小心你屋裡人罷。”清竹退了出來,見她還站在院子裡便出聲提點了一句。
“多謝清竹姐姐。”阿圓微微福了一福,轉身回了屋子。
“阿圓怎麼樣?沒事吧?”程尋紅著眼睛迎了上去,楚尚食院子圍得緊,她不敢去,在屋內急的團團轉。
“沒事。”阿圓淺淺笑著,心中還有些發抖:我一時害怕撒了謊,還好他們沒找到齊二……
她端起桌子上的茶盞,“咕嘟咕嘟”連著喝了兩杯水,這才覺得自己好受一些。
姚蘊安看她毫髮無傷,鬆了一口氣:“你看,我就說阿圓沒事,瞧你急的!”她略為得意地道:“我姑姑果然是料事如神!”
阿圓看了看二人,小聲道:“往後,你們要防著些楚靜淑。”
姚蘊安一驚,聲音不自覺大了一些:“怎麼可能是她!”
“祖宗!你快小聲些!”程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這事兒很簡單,不動腦子都能想清楚。
“沒想到她這麼不是東西!”姚蘊安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