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不想猛地撲進他懷裡:“別過來!我不怕你!”
齊淵被抱的有些喘不過氣,但眸中仍盈著淺淺笑意:“沒見過你這麼膽小的。”
阿圓聽他話中似有譏諷,氣沖沖地抬頭看著他:“不!我膽子不小!”
“咚”……
阿圓脖子一縮,剛剛臉上的那絲倔強散了個乾乾淨淨,只見她默默把腦袋瓜兒埋了回去,聲音帶著絲哭腔道:“我不說謊了,我怕還不成麼?”
齊淵實在覺得好笑:“不過是有東西掉進井裡……”
有東西掉進井裡?
阿圓瞬間就想到了自己下午放在井沿兒的兩個南瓜。她仰頭,兀地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阿圓臉一紅,深深覺得自己面子裡子都丟了個乾淨。
“不早了,你回去罷。”齊淵又恢復了往日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只那眸中還隱了一絲笑意。
阿圓早就等著這句,他話音剛落,便鬆開齊淵頭也不回地往回跑。待她氣喘吁吁跑回屋,喝了一大杯茶水,這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御前大概與我八字不合!
齊淵提著食盒站在門外,定定地看著阿圓消失的方向:她跑的倒痛快……
養心殿內,燭火肆意搖曳,室內的光線有些昏暗,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魏全。”
正困得打盹兒的魏全陡然嚇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齊淵注視著他的腦瓜頂,莫名想起了阿圓那毛絨可愛的腦袋瓜兒,他抿著唇:同樣都是人,差距也太大了一些……
他半晌沒說話,魏全心裡直髮抖。
“你明日去找幾個得道高僧,入宮做一場法事。”齊淵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摺子覺得比魏全順眼了許多。
魏全抬起頭來,臉上怔愣了一瞬:“皇上您不是從來都不信鬼神之說?”
“有人信,還信的整日嚇唬自己。”齊淵提起阿圓,語氣溫和了些許。
魏全瞬間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這是想法子讓阿圓姑娘心安呢!
“去罷。”
“喏。”
第二日,阿圓閒著無事待在廚房,隨手拿起一根胡蘿蔔練雕花。正當她剛雕出一個兔頭,外面一陣急促詭異的鈴聲響起,嚇的她手一抖,兔腦袋登時滾落在地。
阿圓走到窗邊向外望了望,只見一個穿著袈裟、慈眉善目的和尚手持金鈴、口中唸唸有詞地往這邊走來。
推門聲響起,阿圓回頭一瞧,見柳司膳悠悠走進屋內。
“司膳,這是……”
“皇上說近來時常做噩夢,便請了高僧來做場法事。”
阿圓又回頭看了看那六塵不染、面容平和無一絲雜念的和尚,突然覺得皇上總算是辦了件好事:超度了宮內的亡魂,我就不用怕了。
那和尚悠悠踱步而來,在視窗處站定,看了阿圓半晌。
阿圓被看的心裡直發毛,趕忙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然後便想走。
她剛一轉身就聽見身後傳來透著禪意的聲音:“姑娘貴不可言。”
“啊?”阿圓一愣,回身看著那和尚,連忙擺了擺手:“不不不不……我只是個小宮女……”
柳從珍默默在旁邊瞧著,心道這護國寺的住持當真是有些道行。
“姑娘八字極好。”
“八字極好?”阿圓想了想,小聲道:“可是我爹爹說我幼時曾碰見一個遊方道士,他說我八字不好,是克父母的災星,若想避禍便不能姓爹爹的姓……”
那和尚笑的慈眉善目,端詳了阿圓一番才緩緩開口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事情不必掛懷。”
“不必掛懷?”阿圓聽的一頭霧水。
“天機不可洩露,姑娘以後便能明白這真假的含義了。”說罷,和尚慈眉善目地念了句阿彌陀佛,搖著金鈴往東邊去了。
阿圓看了看那和尚出塵的背影,扁了扁嘴,隨手拿起一根白蘿蔔開始雕起鴿子來。
柳從珍看著阿圓不甚在乎的模樣搖了搖頭:聽見自己日後貴不可言這種批言還能不放在心上,估計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皇上,鬼神之說乃是無稽之談,您如此大張旗鼓豈不是讓臣民恐慌?”御史謝平板著臉,一字一句道。
齊淵勾唇冷笑,淡淡道:“往年你讓朕去子合山求雨,不是說上天有靈,定會感念朕的愛民之心麼?”他睨了那御史一眼:“怎麼?如今卻是不信鬼神了?”
謝平一梗,旁邊的齊槊低頭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