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你們今天追趕的是什麼人?”紀曉棠隱約想到了什麼。就又問祁佑年。
“應該是山匪的探子。”祁佑年就道。他告訴紀曉棠,他帶著人已經在穆家寨埋伏了兩天,發現幾個樵夫形跡可疑,上前詢問,結果驚動了對方,就造成了紀曉棠剛才在路上看到的情形。
“這山匪,竟然頗有聲勢?”紀曉棠驚疑不定。
祁佑年轉回頭來。看了紀曉棠一眼。
“光探子就這些人。那山匪肯定人數不少。”紀曉棠說著自己的判斷。而且,這些山匪一次派出這些探子出來,難道不是因為要做什麼“大買賣”?
誰是山匪們的大買賣?!
“……像你一定是並不知道。”祁佑年就告訴紀曉棠。穆家寨歷來是山匪嘯聚之地,只是天下太平之後,山匪們也漸漸地銷聲匿跡。
然而最近兩年卻有行跡表明,在任安、河間和太原三府的交界處。活動著一股匪徒。這股匪徒來無影、去無蹤,輕易並不出手。若是出手就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且他們又活動在三府交界地帶,所以直到近來才被察覺。
而穆家寨,就是這股匪徒一處活動的處所。
紀曉棠臉上難掩憂慮之色。
祁佑年半晌沒聽見紀曉棠說話,就又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就看出紀曉棠在擔心。
“放心吧,曉棠。”祁佑年大聲地道,“我立志要掃平這股匪徒。只需要兩年的時間。”
一個小小的百戶,要立志掃平這股嘯聚於三府交界的悍匪。祁佑年一定不知道這股悍匪真正實力。他也忘記了以他的身份,根本就做不到這件事。
不僅是祁佑年不能,就是身為副千戶的穆洪也不能。
否則,穆洪也不會在紛亂初起的時候,就被冠上山匪的罪名,全家抄斬。
她外祖穆洪一家,是被紀家所連累。
這股悍匪遠沒有大家所想的那樣簡單。要掃平這股悍匪,消除隱患,一個副千戶手下的兵丁還遠遠不夠。這個人要不僅能夠調動任安衛所的兵丁,還要能夠調動整個翼東十個衛所的全部兵馬。
即便是以祁佑年的升遷速度,兩年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這還得是祁佑年一直照著目前的速度升遷的情況下。
然而,紀曉棠從祁佑年的態度中知道,他是認真的。
這樣的少年,讓人不忍給他潑冷水。
而且,也難說這世上就沒有奇蹟發生。紀曉棠從來不相信巧合,也不會寄希望於什麼奇蹟。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在祁佑年的身上,紀曉棠願意留下希望。
“阿佑,你知道要掃清這股匪徒,首先你得了解他們的底細?你對這股匪徒知道多少?”紀曉棠在問祁佑年,也是在提醒他。
“知道的不多,”祁佑年竟然老老實實地道,“不過,兩年的時間,也足夠了。”他是知道的不夠多,但是他有足夠的自信。
給他兩年的時間,他還不能夠解決這股匪徒,那麼他也不配做祁佑年。
正說著話,紀曉棠就聽見前面的林子裡有人聲傳了過來。
“是我小叔。”紀曉棠一下子就聽出紀三老爺的聲音,驚喜地出聲道。
“說了不讓他們跟來,這裡面危險的很。”祁佑年就道。
對面也聽見了紀曉棠這邊的聲音,顯然加快了腳步,紀三老爺的聲音更是先一步傳了過來。
“曉棠,是你嗎,曉棠?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紀三老爺的聲音中是壓抑不住的焦急和關切。
“小叔,我沒事。小叔,你好不好?”紀曉棠就高聲道。
紀三老爺的馬也驚了,雖然有李師傅在身邊,但同時還有那幾個冒充樵夫的山匪,紀三老爺當時也非常危險。
“我沒事。”話音剛落,紀三老爺就從對面的樹林中快步跑了出來。
叔侄兩個相見,都是喜出望外。
“小叔,你受傷了。”紀曉棠下了馬,她看的出,紀三老爺的腳有點跛。
“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扭了一下。”紀三老爺仔細打量紀曉棠,確認紀曉棠真的沒事,這才將一顆心放回肚子裡。
跟著紀三老爺一起來找紀曉棠的,還有李師傅和兩個精悍的護院。
大家聚在一處,就歡歡喜喜地往外走。一邊走著,紀曉棠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外面發生的事情雖然驚險,但是結局卻還不錯,這得多虧了祁佑年帶人趕到的十分及時。假冒樵夫的山賊跑了一個,卻正是那個帶頭的乾瘦漢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