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
顧霞兒趁機將包袱搶回來,就護在了身後。
她們兩個撕纏了這半天,都喘著氣,衣裳和鬢髮都散亂了。
顧雪兒被顧霞兒打了一巴掌,氣更不打一處來,就發了兇性,她也不搶包袱了,只撲上去撕摞顧霞兒。顧霞兒先還是抵擋,後來見顧雪兒的手直往她臉上抓。就怕抓破了顏面,就用力推顧雪兒。
顧雪兒雖兇悍,畢竟年紀比顧霞兒小許多,身量和力氣都不如顧霞兒,就被顧霞兒一下推的摔到了炕上。
這一下,顧雪兒是被摔疼了。她一面哭著一面站起身,指著顧霞兒就要罵。
顧霞兒一臉寒霜。面上是顧雪兒從來沒見過的兇狠。
顧雪兒一下子就卡了殼。竟有些膽怯起來。
“你,你想打死我。我去告訴爹孃去。”顧雪兒一邊哭著,一邊跑出門。就去上房找顧老舅和江氏告狀去了。
見顧雪兒出了門,顧霞兒只覺得全身脫力,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不由得悲從中來。抱著包袱就伏在枕頭上哭了起來。
顧雪兒不想回到這個家,她更加的不想。
顧雪兒生下來的時候。顧家已經得了紀老太爺和紀老太太的救濟,日子很過得了。顧雪兒其實並沒有過過苦日子,可她卻是經歷過的。
那樣的日子,她再也不想經歷。
回到這個家。不僅是吃穿用度遠遠不及在紀老太太身邊的時候,她還要面對顧老舅和江氏,還要面對顧雪兒這樣的妹妹。
她瞭解顧雪兒。同樣也瞭解顧老舅和江氏的脾氣。
如果只是在家中短住或許還勉強能過得去,如果真住的長了……。她就要每天面對顧老舅和江氏的計較和算計,面對顧雪兒的胡攪蠻纏。那樣的日子,顧霞兒幾乎不敢想下去。
她想要過更好的生活這有什麼錯,而且,她並不是去給別人做妾。對方是紀二老爺,是她嫡親的表哥,是她從小就最為仰慕的人。
可是,表哥竟然不願意要她,即便是姑母出面了也不成。
顧霞兒的心都要碎了。
哭了半晌,顧霞兒慢慢地從枕頭上抬起頭來。
她不能就這樣算了,那樣就代表她還得繼續在這個家裡住下去,就代表她得任由顧老舅和江氏把她嫁給任何一個能出最多聘禮的人家。
她得回到紀家去。
她怎麼回到紀家去,傻等著紀老太太接她回去嗎?
且不說紀老太太什麼時候能接她回去,只怕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要想法子,儘快回到紀家。
正這麼想著,顧霞兒就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是顧雪兒找了江氏過來。顧霞兒忙隨手扯了塊帕子就要擦淚。
拿著帕子,顧霞兒卻愣住了,半晌都沒有抬手。
江氏和顧雪兒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顧霞兒捧了塊錦帕呆呆地出神。
……
紀曉芸鬧了兩天,紀老太太都不肯答應,紀曉芸就打發人往菸袋衚衕送東西,還親自去了一趟看望顧霞兒。
從菸袋衚衕回來,紀曉芸就消停了,不再嚷著要接回顧霞兒。
據說,這是顧霞兒勸了紀曉芸的結果。
紀老太太知道了,難免又感慨一番,心裡覺得顧霞兒無處不好,往菸袋衚衕送的東西越發的多了。
只要顧霞兒不在紀府,紀老太太和紀曉芸送多少東西過去,紀家都沒人計較。顧霞兒的年紀已經不小,回到家裡,再不聘嫁,就會引起議論。
顧家堅持不了多久,肯定就要給顧霞兒說親了。
暫時放下了顧霞兒的事,紀曉棠就跟紀三老爺和紀二老爺商量起另外一件大事來。
“屯糧?”紀二老爺奇怪紀曉棠怎麼突然想起要屯糧來。
“是的。”紀曉棠肯定地點頭。
清遠背靠雁山山脈,地處雁山平原。這片平原沃野千里,得天獨厚,自古以來就少災荒。況且,大秦承平以來,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紀二老爺這一代人根本就不知道飢餒為何物。
紀家除了清溪莊,還有大大小小的田莊十幾處,糧食從來不缺,每年除了留下夠自己上下吃用的,其餘的都賣掉了,就只按著一般的規例,存糧並不多。
要那麼多存糧做什麼呢,這裡南北往來客商,就是萬一的情況要買糧食,那也是極為容易的事。只要拿出銀子去,可以說要什麼有什麼,要多少有多少。
紀曉棠不能說這幾年天下就有大災荒,清遠這地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