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韓震與紀家諸人正坐在花廳中乘涼閒談,就有小丫頭跑來稟報。說是前面來了客人。
“是府城的祁千戶祁大人。”
祁佑年來了。
“這是催我的人來了,呵呵。”韓震就笑道。祁佑年是來見韓震的。
紀曉棠聽見,絲毫並不吃驚。韓震身份特殊,就算是出京暗訪不驚動地方。但是護衛方面卻不會因此鬆懈。祁佑年作為任安府衛所的領兵千戶,且是威武侯府的小侯爺,知道韓震的行蹤。並來相見護衛,很在情理之中。
因為祁佑年是來見韓震的。韓震又坐在花廳中並不打算挪動,紀三老爺就親自到前面,將祁佑年迎到了花廳中。
祁佑年進了花廳,看見坐在上面的韓震,忙撩錦袍就拜。
韓震看著祁佑年,笑的十分親切。等祁佑年拜了下去,韓震忙起身,拉著祁佑年的手,將祁佑年扶了起來。
“阿佑不必多禮,多日不見,阿佑似乎又長高了。”韓震跟祁佑年帶著兄長對幼弟的熟稔和親切。
兩人這一見面,紀曉棠就看出來,這兩人不僅很熟,而且關係匪淺。
怪不得韓震上次在穆家寨遇刺,會是當時僅為百戶的祁佑年帶人料理。
“四哥風采依舊,小弟十分想念。”祁佑年也笑著道。
韓震就拉著祁佑年入座,一面笑著跟祁佑年說話。
“長寧很想念你,知道我出京來,問我是不是會路過任安,還要我答應她,就算是本不從任安路過,也要往任安替她看看你。……長寧還讓我捎一封信給你……”韓震這樣說著,臉上就露出些戲虐的神色來,“阿佑,為兄為你當了一次信使,你該如何感謝為兄?”
韓震一說到長寧,祁佑年臉上就微微變色,一面就飛快地掃了紀曉棠一眼。
紀曉棠本來還沒太在意,可見了祁佑年的神色,突然就非常想知道,長寧究竟是誰。
“四哥不要耍我。”祁佑年並沒有跟著韓震入座,而是無奈地道,“我不過一介武夫,常年在外,與長寧……不過幼年時見過一面。她只怕都不知道我是誰,談什麼掛念、書信。萬萬不敢。”
“你呀,你呀,當著四哥還害羞不成。”韓震卻又笑道,“這次回京,你不是見了她,且相談甚歡。長寧回家之後,可沒少說起過你。呵呵,用不了多久,為兄就要向你道喜了。”
“萬萬當不得四哥這樣的玩笑。”祁佑年正色道。
韓震見祁佑年如此,又微微一笑,彷彿是在說少年人害羞不老實,口是心非,卻也就將長寧的話題暫且放下了。
祁佑年似乎就鬆了一口氣,又跟紀二老爺和紀曉棠見禮。
跟紀曉棠說話的時候,祁佑年的語氣和神態中就帶了十分的小心,一直偷偷打量紀曉棠的臉色。
大家略做寒暄,祁佑年也坐了下來。
祁佑年交給韓震一個摺子,他是來接韓震的,韓震該回京了。
韓震並沒有迴避紀家諸人,而是當眾就拆開了摺子觀看。看了一般,韓震微微皺眉,卻並沒有別的表示,等他將摺子看完,就收了起來,臉上神色並無明顯的變化。
“本來還打算多住上些日子,看來是住不成了。”韓震慢慢地說道。
紀曉棠等人雖心中好奇,但卻並不好出口詢問。韓震卻並沒有隱瞞紀家人的意思。
“京中出了事。”韓震就解釋,“打發去南面賑災的出了大案子。這些膽大包天的蛀蟲!”
韓震解釋的很簡單,並沒有詳細地說。
然而紀家在場諸人卻都心頭一震。
往南面賑災的出了大案子,蛀蟲。那還能是什麼案子,恐怕真的是有人貪墨了賑災的銀子,而且被告發了出來。這確實是大事,也怪不得京中會讓韓震快些回去。
“事情已經出來了,再急,今天也無法啟程。且等明天啊,阿佑也略歇一歇。不在這一天。”韓震就道。
祁佑年自然答應。
眾人又說了一會話。祁佑年就先告辭離開,他這次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許多的兵丁。因為韓震不能立刻就走。所以他要去將兵丁安置好。
“稍後就會回來。”祁佑年臨走的時候說道,又偷偷看了一眼紀曉棠,才匆匆地走了。
祁佑年走了,韓震也站起身。卻不往園子外面去,而是信步往裡面走。
“聽聞紀大人家有藏書閣。不乏古本珍本,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見一見。我求《謀戰》一書多年不得,紀大人這裡若有,正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