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長生走到紀老太太身邊,就咯咯笑著撲在了紀老太太的腿上。
“哎呦……”紀老太太立刻叫了一聲。
長生如今長的虎頭虎腦的,肉滾滾的身子頗有些分量,紀老太太要抱長生就幾乎有些吃力。
“祖母。”長生趴在紀老太太的腿上,抬起頭來奶聲奶氣地喊。
紀老太太趕忙應了一聲,將紀三老爺的話題就暫時放過一邊。她摩挲了長生的頭頂,又去揉長生肉滾滾的小身子。
“祖母的長生長的越發結實了。”紀老太太的臉上露出笑容來,一面感慨。“再過一年啊,祖母可就受不住你這樣一撲了。”
長生就咯咯地笑,屋內眾人也都跟著輕笑起來。
“長生快跟祖母說,讓祖母放心,小叔一定會平安回來,長生也會好好孝順祖母。”紀曉棠就教長生說話。
長生雖然比同齡的孩子說話要早,但是現在要說上這麼一長段的話還是困難。不過他跟著紀曉棠學舌。斷斷續續地。還是將意思給表達明白了。
聽著長生奶聲奶氣的聲音,紀老太太的心中不由得發軟。
“祖母的乖孫啊,怎麼這樣招人疼。”紀老太太伸出兩手。將長生抱起來。
長生精力充沛,在紀老太太的懷裡也不肯安生,伸胳膊蹬腿地,紀老太太就有些抱不住他。紀曉芸就在紀老太太旁邊坐著。忙就將長生接了過去。
“曉芸,姐姐。”長生先叫紀曉芸的名字。然後又叫姐姐,奶味十足,然而發音已經非常清晰。
紀曉棠在旁邊忍不住笑,長生也經常這樣喊她。
長生在紀曉芸懷裡蹦了兩下。突然想起什麼來,就低頭用胖乎乎的手指著自己的虎頭鞋。
“大老虎、鞋子,曉芸做的。”他腳上穿的虎頭鞋。正是出自紀曉芸之手,做的極為精緻。長生非常喜歡。
“沒大沒小的,要喊姐姐。”紀二太太忍不住就笑道,一面向紀老太太解釋,“我說了幾次,說虎頭鞋是曉芸做的,恐怕他聽見了,就學會了。”
“曉芸做的鞋子,曉棠……的襖。”長生聽見紀二太太這樣說,就又奶聲奶氣地冒出一句來。
眾人都笑。
紀曉棠見紀曉芸帶著長生很是妥當,就走到一邊,在紀二太太的下首坐了。
“我聽見丫頭們說,城裡來了許多的流民?”紀老太太突然問道。
“是的。”紀二老爺就答道。
北方普遍大旱,許多百姓在家鄉無法生存,只能背井離鄉,成為流民。清遠這裡本就富庶,且旱情較輕,因為紀府帶著頭施粥,保證清遠的百姓不僅不用流離失所,還能夠吃得上飯。一傳十、十傳百,許多流民知道這個訊息,就都湧來了清遠縣。
紀二老爺正在為這件事情煩惱。
來了許多的流民,不僅需要更多的糧食,而且治安方面也不像以前那樣有保障。就在這幾天,本地的百姓與外地的流民之間就發生了衝突,雖然及時地被安撫了下來,但是隱患卻並沒有消除。
城裡許多大戶都已經關門閉戶,而紀府這裡也加強了護院的巡邏。
“爹爹,你去了縣衙,謝伯伯那裡打算怎麼應對?”紀曉棠就問。
“你謝伯伯打算在城中開闢出專門的地方來,安置這些流民,就由縣衙的差役們負責管理,維護治安。每天除了去粥廠領粥,就只許他們在安置地內活動,不許隨意走動。”紀二老爺句說道。
流民中不少青壯,如果不妥善管理,十分容易生事。
“這倒是個好法子。”紀二太太就點頭道。
紀二老爺也點頭,如今安置流民的場所雖然還沒有修葺完成,但是流民們已經都被衙役驅趕聚集到了那裡,所以清遠的街道上就比前些天清靜了許多。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都說好,紀老太太不懂得這些事,就沒言語,而紀曉芸帶著長生,根本就沒聽這些事。
紀曉棠也沒說話。
“曉棠,你有什麼想法?”紀二老爺見紀曉棠的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來,就問道。
“流民中不少青壯,雖然被縣衙圈住不許生事,但長此以往,只怕會有變故。爹爹,我在想,這些人並沒有喪失勞動的能力,與其每天領粥、無所事事,不如找些事情給他們做,讓他們按勞取酬。這酬勞自然不是金銀,就用米糧和布匹代替。”
“爹爹,我認為,這才是穩定人心和局面最好的法子。”而不是將這些人像犯人一樣看押起來。
紀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