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你。”祁佑年坐下之後,立刻就說道。
紀曉棠的目光慢慢地從池水上收回來,落在了祁佑年的臉上。
“我來任安府衛所,確實是用了一個普通軍戶的身份。之後的一切,侯府也都沒有插手。我在任安,就只是你看的這個我,與威武侯府沒有任何關係。”祁佑年繼續說道。
紀曉棠看著祁佑年。她知道祁佑年說的都是真話。祁佑年對她是真摯的。
因為紀曉棠不說話。祁佑年就覺得心裡頭發虛。
“我本來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我知道我不對,我應該早就告訴你的。曉棠,你不要生我的氣。我絕不是有意要欺哄你。”
“你是不是威武侯府的小侯爺。真的沒關係嗎?”紀曉棠幽幽地問。
祁佑年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他是堅信,他是否是威武侯府的小侯爺,都與他和紀曉棠之間的感情沒有關係。但也僅僅是如此。
他要跟紀曉棠結成百年之好,那就必定繞不過侯府。
“曉棠。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祁佑年急忙說道。侯府那一頭,他自然會想法子去應對。他相信假以時日,侯府總會同意讓他娶紀曉棠的。
紀曉棠年紀尚小,幾年之後,他取得了侯府的同意。正好風風光光地娶紀曉棠進門。
紀曉棠垂下眼簾,祁佑年此刻說的是假話就好了,如果她不相信祁佑年就好了。
可事實上。她相信祁佑年。
“紀家雖身居鄉野,朝堂上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威武侯府世代與皇家聯姻。你是小侯爺。那這就是你推脫不了的責任。阿佑,雖然我還沒聽說你定了親事。但是你我都知道,你……你是要尚公主的。”
“而我,我們紀家的女孩子,從來不與高門結親。”
紀曉棠這樣說,祁佑年就有些慌了。他怕紀曉棠誤解他,那樣對紀曉棠的傷害就太深了。
“曉棠,不是這樣。”祁佑年情急之下,就往紀曉棠身邊挪了挪,一把抓住了紀曉棠的手。
紀曉棠並沒有立刻掙脫,她只是看著祁佑年。
“威武侯府是世代與皇家聯姻,但那是以前,以後卻也不一定。而且,就算是要聯姻,也並不是非我不可。我不願意,就是父親和母親也不能強迫我做什麼。曉棠,遇見你之前,這件事對我來說無可無不可。可現在有了你,就不一樣了。我想娶的人只有你,絕不會去尚什麼公主。”
“還有你說紀家的女孩子從來不與高門結親,這也未必。我打聽的很清楚,紀家家訓,男子也不可娶高門之女的。可是,現成的例子,你大伯父,他娶的就是高門之女。既然已經有了先例,到你這裡,就越發的好說了。”
原來祁佑年不僅想好了他那一方的事情,還將紀家婚嫁的規矩都打聽清楚了。
祁佑年是真的有為他們的感情在認真的計劃未來。
“阿佑,很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紀曉棠的聲音有些悠遠。如果紀家這邊還好說,那麼侯府那邊卻絕非易事。
如果真如祁佑年所說的,他必定要放棄很多。
就是紀家這邊,紀大老爺因為意中人是高門之女,他幾乎是等於是叛出了紀家。
“曉棠,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祁佑年更加用力地握了握紀曉棠的手。他絕不會屈服,而紀曉棠也並不是平常軟弱的女子。只要他們兩個人一條心,就誰也不能夠分開他們。
“阿佑,我們都有各自的責任。”紀曉棠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祁佑年卻緊緊攥住了不肯放。
“除了尚公主這一條,其他的責任都我會揹負起來。曉棠,紀家既然不與高門結親,你也就沒有聯姻的責任要揹負,對不對?”
紀曉棠不點頭,也不搖頭。
她是沒有聯姻的責任要揹負,但是她有別的責任。
這些責任之中,就有……謝懷瑾。
是的,謝懷瑾是她的責任。
祁佑年說,如果沒有遇到紀曉棠,那麼尚公主與否。他都並不在意。而紀曉棠想,如果沒有遇到祁佑年,那麼她就不會認識到,在她心中,謝懷瑾是責任。
因為謝懷瑾一片深情,因為前世,謝懷瑾為她而死。
她捨不得祁佑年。她也並不懼怕前路的壓力。但是,她不能夠辜負謝懷瑾。而且,她還有家人。紀家前途未卜。無論如何不能被扯進這樣的漩渦中。
紀曉棠慢慢地,卻又堅定地從祁佑年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阿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