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棠和程嬤嬤先是閒聊了幾句家常。程嬤嬤是有心的人,就看出紀曉棠找她並非是閒談。然而她也並不主動詢問。只等紀曉棠先開口。
程嬤嬤穩當。紀曉棠也不見著急,聊了一會,才聊到兩人初次見面時的場景。
“當時還有一位貴客在謝伯伯府中。嬤嬤想來也是見過的。”紀曉棠抿了一口香茶,緩緩地問道。
程嬤嬤略做沉吟,就點了頭。
“曉棠這樣問起,我想起來了。似乎是迎面碰見過一回。”程嬤嬤語氣也淡淡的。
紀曉棠暗暗點了點頭,程嬤嬤沒有直截了當的否認。就說明她已經有了取捨,既然這樣,也就沒有必要再拐彎抹角。
“嬤嬤能不能告訴我,他究竟是誰?”紀曉棠問程嬤嬤。
“我雖在京中多年。可都是在深宮之中,陪伴的又是貴太妃娘娘,京中的貴人。我認識的實在有限。”程嬤嬤說的字斟句酌,“當時在縣衙。只是劈面瞧見了一眼,認的並不真切。……看著確是面善,只是那位貴人似乎並不願意與我相認,我也不好多看。”
“多謝嬤嬤。”紀曉棠立刻說道。
“謝我什麼,”程嬤嬤笑了笑,“曉棠問我那位貴人是誰,我又沒能幫的了曉棠。曉棠不怨我,就很好了。”
紀曉棠微微一笑,隨即起身告辭出來。
“爹爹,那位韓姓貴人是誰,我已經知道了。這次絕不會錯。”紀曉棠找到紀二老爺,告訴紀二老爺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紀二老爺就問,紀曉棠剛離開了沒多久,怎麼就解決了這個難題。
“是程嬤嬤告訴我的。”紀曉棠就道。
“哦?”
紀曉棠就附在紀二老爺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原來是他!”紀二老爺恍然道,“怪不得,怪不得他要說他姓韓了。”
“爹爹,這樣的兩個人,一個來任安暗訪,一個就駐在任安。難道,任安有寶?”紀曉棠問紀二老爺。
“世事無常,天心難測。”紀二老爺站起身,背對紀曉棠,幽幽地說道。
……
轉天,紀曉棠正在紀二太太的屋中,幫著紀二太太挑選尺頭,又是時候要做過冬的衣裳了。
“這塊大紅的,正好夠給你和你姐姐一人做一件長身褙子,可以過年的時候穿。”紀二太太挑出一個花樣精巧的尺頭來,在紀曉棠的身上比量。
正說著話,就有小丫頭興沖沖進來稟報。
紀府門外來了客人。
“是府城的祁千戶祁大人上門來拜會二老爺,說是親家老太爺老太太捎了不少東西來。”
聽說祁佑年來了,紀曉棠不由得吃驚地抬起頭。
“祁大人現在在哪?”紀二太太很是高興,就忙問道。
“祁大人正在前面書房,跟二老爺和三老爺說話。”小丫頭忙就回稟道。
紀二太太忙就吩咐下去,要廚房準備上等的席面,又讓管事媳婦安排往前面書房送新出爐的精緻點心和各樣新鮮的果子。
“怎地他舅舅們這次都沒來?”紀二太太又說道。
來傳話的小丫頭倒是很精靈,就告訴紀二太太,據說祁佑年這次來清遠是有公事,至於穆洪父子三個,應該也是有另外的公事,所以沒有一起來。
紀二太太點了點頭,就想著要打發人去前邊說,他要見見祁佑年。
還沒等紀二太太吩咐下去,外面就又有人來稟報,說是紀二老爺和紀三老爺帶著祁佑年到後院來了。
祁佑年既然替穆家捎帶東西過來,同時必定也會捎帶些話,那自然是要跟紀二太太見上一見的。
紀曉棠知道祁佑年馬上就到,她想了想,就找了個藉口,從紀二太太的屋子裡出來。心中微微有些煩悶,紀曉棠信步就走進如意園,在荷花池邊的涼亭裡坐了。
荷花早就開過了,如今池中只餘殘荷。池水清澈,可以看見各色錦鯉在水中嬉戲。
紀曉棠就拿了個饅頭,一點點地撕碎了,逗著池中的錦鯉的玩耍。
“曉棠,讓我好找,你怎麼跑到這來了。”一會的工夫,紀三老爺就來了,他遠遠地看見紀曉棠,就笑著招呼道。
紀曉棠沒抬頭。
紀三老爺走近了,就微微一愣。
“曉棠,阿佑來了,正在你娘屋子裡,怎麼你不知道?”紀三老爺問紀曉棠。
“哦。”紀曉棠就哦了一聲,看著有些懶懶的。
紀三老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