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本來罩著的面巾已經被扯了下來。
紀曉棠飛快地在三個人面上掃了一眼,立刻就皺了眉。
江慶善並不在其中。
難道江慶善這樣小心,愛惜他自己到了這個程度,沒有親自去懸崖下尋找他先人的骸骨?!
不僅江慶善不在其中,這三個人竟然都是生面孔。
紀曉棠抬眼去看紀二老爺和紀三老爺,他們也並不認得這三個人。
紀二老爺擺擺手,就讓小廝們將三個人帶了下去。
“可審問過了?”紀三老爺就問李師傅。
“已經問過……”李師傅就回稟道。
這三個人都不是本地人士,李師傅問到的口供,這三個人是被人拿錢買了做事的。
“不是平常的地痞光棍,看著更像是亡命徒。”李師傅的臉色很是肅穆。
“亡命徒?”紀二老爺就吃了一驚。
按照他們的料想,江慶善會帶了身邊的心腹去。包括江慶善在內,雖然都有些身手,但卻絕不會是練家子的對手,更不是會殺人害命的亡命徒。
“他們可說了,是受了什麼人的收買?”紀曉棠就問。
“說了。”李師傅的語氣頓了頓,“這三個人異口同聲,說是城裡的謝大官人花了銀子僱的他們。”
“謝大官人?”紀三老爺皺眉。
“說是謝貴謝大官人。”李師傅點頭。
“怎麼會是他?”紀三老爺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謝貴是清遠縣城的富戶,謝安的父親。謝家是清遠縣城的老戶,從祖上就是開當鋪的,如今清遠縣城最大的當鋪就是謝家的。除了當鋪等生意,謝家還有良田百傾。
謝安是謝貴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昨天在胭脂巷稀裡糊塗沒了命的那個謝安。
謝貴因為兒子沒了,聽說在家裡臥病,幾乎也跟著去了半條命。他花銀子僱這幾個亡命徒往懸崖下去做什麼?
“說是得到訊息,害死了謝安的那夥客人就躲在那懸崖底。”李師傅就道。
竟然能夠自圓其說,但是紀曉棠卻不相信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爹爹,小叔,你們怎麼說?”紀曉棠問紀二老爺和紀三老爺。
“這肯定是江慶善弄的鬼。”紀三老爺就道。
紀二老爺沒說話,但顯然也頗贊同紀三老爺的意見。
“老太爺在的時候,很是誇讚慶善,說他是個能幹的人,可惜在出身,且不讀書。”紀二老爺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低聲說道。
“爹爹,何必長別人的志氣。他不過是經常弄這些鬼蜮伎倆罷了,只是在祖父跟前裝的好,祖父又極念舊情,才縱容了他。”紀曉棠就道。
“曉棠說的對。”
“這三個人的口供,李師傅怎麼看?”紀曉棠又扭過頭來問李師傅。
李師傅並沒有說三個人口供的真假。
“都是亡命徒,什麼都不怕。就算是送去縣衙,動了刑,他們依舊會這麼說。”
李師傅這樣說,紀曉棠就明白了。
“這差事是我沒辦好。”李師傅突然向紀二老爺和紀三老爺請罪,“抓住了這三個,卻還跑了一個。”
“跑了一個?”
“是。”李師傅點頭。
紀家雖挑了最精幹的護院,但這些人畢竟習武的時間尚短,而面對的又是他們都沒想到的亡命徒,因此雖然在人數上佔優勢,能抓住這三個人,卻很是費了一番力氣。
至於那個跑了的人,李師傅看出他可能是為首的,因此親自對上了那個人。
“倒是有些力氣,可比其他三個還是不如。本來我就要抓住他了,可惜……還是讓他跑了。……老全還受了傷。”
“可看清他的模樣?”紀三老爺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問道。
李師傅搖頭。當時那個人也蒙著臉,他自信可以抓到人,就沒有先扯那個人蒙臉的黑巾。
“跑了就跑了罷。”紀曉棠略一思忖,就笑了。“他跑了這一回,總跑不了下一回。”
“這次的事情,多虧李師傅。”紀曉棠向李師傅道謝。
紀家對這件事的重視,一次就派出了兩位武師帶隊,李師傅更被安排做了領頭人,
“是我辦事不妥,怎當主家的謝。”沒有完成主家託付的事,李師傅很內疚。而且在他手裡還跑了為首的人,讓他覺得非常丟臉。
“這個謝,李師傅很當得。”紀三老爺也道。小廝們習武到了什麼程度,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