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很投脾氣,經常聚在一處。
兩個孩子也被丫頭媳婦們看著在一處玩耍。
後來紀二老爺和謝子謙各自任滿調任,但是書信往來不斷。紀曉棠和謝懷瑾分別了幾年,還以為今後再難相見了。
紀二老爺丁憂回鄉,謝子謙隨後就到清遠上任。
再次見面的時候,當年紅撲撲的小胖墩,已經長成了白生生的小少年。
幾年的分離,並沒有讓兩個孩子疏遠。
出了紀二太太的院子,謝懷瑾的腳步就慢了下來。
“曉棠,你的頭好了沒有?”謝懷瑾大眼睛在紀曉棠身上看了幾回,關切地問道,“我娘一開始瞞著我,不讓我知道,說怕我著急。……我聽說你頭疼,我心疼的頭也疼了。”
紀曉棠扭過臉。謝懷瑾的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裡面全都是她的倒影。
“你說的什麼傻話。”紀曉棠輕聲說道。
“不是傻話,是真話。”謝懷瑾就道。
“我的頭早都不疼了。”紀曉棠就告訴謝懷瑾。
“那我就放心了。”謝懷瑾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謝懷瑾比紀曉棠略高,身材微胖,也不知道是著急還是怎麼,額頭竟有一層細汗。
紀曉棠下意識地從袖子中抽出帕子,抬起手……
當年如果沒有那些天災人禍,面前的少年,就是她要攜手一生的人。
謝懷瑾,是為了她死的。
第二十二章 同年
紀曉棠領著謝懷瑾給紀老太太請了安,紀老太太就留下兩個人吃點心。
“有一陣子沒來了,看著長高了些。”紀老太太慈祥地看著謝懷瑾,對於這個長相討喜的少年,紀老太太還是喜歡的。
“你娘那?”紀老太太又問紀曉棠。
“我娘陪著謝家伯孃說話,讓我領了懷瑾哥哥過來。”紀曉棠就道,一面撿了塊玫瑰糕給謝懷瑾。她記得,謝懷瑾最愛吃這個。
謝懷瑾笑呵呵地接過玫瑰糕,甜絲絲地吃了起來。
紀老太太看著紀曉棠和謝懷瑾,眼神中閃過一絲瞭然。
在紀老太太的屋子裡說了一會話,紀曉棠見紀老太太臉上露出倦色,就帶著謝懷瑾告辭出來了。
春暖花開,紀老太太白天總是犯困的。
兩人離了紀老太太的院子,也並不去找紀二太太和謝夫人。紀曉棠帶著謝懷瑾就去了小跨院,跟著紀三老爺一起看小廝們習武。
謝懷瑾興致勃勃地看了一會,就沒了興趣,只低聲跟紀曉棠說話。
“之前就聽我父親跟我娘說了,小叔這回算得償所願,找到喜歡做的事了。”說到紀三老爺習武的話題,難免就又提起了紀三老爺受傷的事。“曉棠,你當時肯定嚇壞了。多虧掉落陷阱的不是你。”
最後一句話出口,謝懷瑾就覺得有些失言,忙飛快地掃了紀三老爺一眼。他是壓低了聲音說話,紀三老爺應該是聽不清楚的,但總有些心虛。
紀三老爺也不知道是真沒聽見,還是假沒聽見,只盯著練武場,並沒有絲毫的反應。
謝懷瑾朝紀曉棠做了個鬼臉。
“……早就要來看你。可家裡事情多,父親不讓我出門。”
“謝伯伯公事忙,伯孃也病著,你當然不好出門的。”紀曉棠點頭表示理解。
“父親最近是很忙。”謝懷瑾就道。
“謝伯伯在忙些什麼?”紀曉棠隨口問道。
謝懷瑾卻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左右看了看。
紀曉棠立刻就察覺出異樣來。
“怎麼了?”紀曉棠略壓低了聲音,又問了一句。
“家裡來了客人,父親把主院都騰出來給客人住,還不讓我和我娘過問。”謝懷瑾低低的聲音,“也不讓告訴人知道。”
即便是這樣,謝懷瑾還是說給紀曉棠聽了。父親讓他不要告訴人,就是不要告訴別人,紀曉棠並不是別人。
“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公事還是私事?”紀曉棠就問。
“應該是公事。”謝懷瑾摸了摸頭,並不十分確定的樣子。比起紀家來,謝家的人丁更單薄些,極少親戚往來。
“你見過這幾個人了,是什麼樣子?”紀曉棠就問。
“沒正式見過,昨天遠遠瞧見的,是幾個男人。”謝懷瑾道,“我和娘都猜測,怕是上頭派下來私訪的欽差。”
“聽你這麼說,倒像是這麼回事。”紀曉棠就點頭,並沒有十分放在心上。朝廷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