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紀曉棠還自己找到了原因。
“許是方才不小心,把腰給扭了一下。”說完話,紀曉棠就順著秦震手臂的力氣,在軟枕上躺了。
秦震卻依舊有些不放心。
“岳母和嬤嬤都說,要你最近特別小心。只是疼了一下,還有什麼別的感覺沒有?要不要叫了嬤嬤進來,或是請了岳母來,我打發人去請太醫?”
秦震這樣小心翼翼、緊張兮兮的樣子,讓紀曉棠忍不住莞爾。
“沒事。”紀曉棠很篤定的樣子,反而嘲笑秦震小題大做。“太醫給我診了脈,說我和孩子都健康的很。若是真要生了,我肯定會知道。王爺也是的,最近總是這樣大驚小怪的。”
被紀曉棠嘲笑了,秦震不以為忤。
“總之在這件事上頭,小心無大錯。”秦震笑著說道。並沒有說紀曉棠是第一次生產,根本就沒有任何驚訝。
紀曉棠躺下了,並沒有立刻睡著,秦震則是擔心紀曉棠,因此乾脆睜著眼睛,也沒有睡。
大約這樣過了半個時辰,紀曉棠已經恍惚睡著了。卻突然驚醒。
秦震立刻就坐了起來。
這一次。不管紀曉棠再怎麼說,秦震依舊堅持著叫了人。
先是程嬤嬤被叫了來,隨即紀二太太也來了。然後就是早就準備好的接生嬤嬤,王府的太醫,各院都點起燈來,將諾大的王府照的燈火通明。
紀曉棠確實有了生產的跡象。然而老道的接生嬤嬤卻說時間還早,這不過是剛剛開始陣痛。等到陣痛密集了,再來準備一切也並不遲。
只不過,這樣的話她只敢對著程嬤嬤小聲地說,在紀二太太跟前她都不敢提。更別說是秦震了。
這種事,是用不著秦震的,秦震也幫不上忙。然而看秦震的樣子,卻比任何人都著急。也比任何人都忙,雖然他幾乎什麼事都沒有做。
秦震是親王,他這樣,根本沒人敢說他什麼,甚至沒人敢勸他,最後還是紀二太太看不下去,勸說了秦震幾句。
秦震對紀二太太歷來是很尊敬孝順的。
“岳母,我就是擔心,讓我陪著曉棠吧。”
紀二太太知道秦震對紀曉棠的感情,然而對這樣的要求,她也無法答應。女人生產,歷來沒有留男人在屋子裡的。
紀二太太告訴秦震,有她陪著紀曉棠,讓秦震儘管放心。
“不是不放心岳母,只是……陪在曉棠身邊,才能心安。曉棠她……畢竟年紀小,又是第一次,有我在她身邊,她也能好過些。”秦震還試圖說服紀二太太向著他說話。
紀二太太也勸不走秦震,還是紀曉棠聽見了他們說話,出聲將秦震叫到身邊。
不知道紀曉棠跟秦震說了些什麼,不過秦震終於不再要求留在屋子裡了,這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一眾服侍的人不是陪著紀曉棠,就是在為紀曉棠的生產做著準備,就有接生嬤嬤大著膽子開玩笑,說安王爺誰的話都不肯聽,只聽王妃的話,夫妻倆感情是真的好云云。
聽見的人都含笑。
紀曉棠並沒什麼表示,紀二太太卻是滿臉的笑容,心中暗暗為紀曉棠高興。
正如接生嬤嬤所說,紀曉棠不過是剛剛開始陣痛,二十七日的白天,紀曉棠還照常用了膳,並補了眠,直到二十七日的晚上,陣痛才漸漸地變得綿密起來。
紀曉棠還在白天補了眠,而秦震則是從二十六日晚上開始就一直沒有合過眼。二十七日的晚上,他知道紀曉棠臨近生產了,雖然不能進產房,卻執著地守在產房外的院子裡,不論誰來勸說都不肯去旁邊的屋子裡休息,更不要說離開了。
紀二老爺也得了訊息趕過來,乾脆就和秦震一起在外面等。
服侍的人進進出出,卻都悄無聲息。屋子裡也是靜悄悄的。
秦震站著不動,彷彿是雕塑一般。
紀二老爺卻急得轉起了圈。
“這女人家生產,都是非常痛的。曉棠,曉棠她為什麼不叫?”沒有聽見紀曉棠因為疼痛的叫聲,紀二老爺著急,心裡擔心是發生了什麼事,也擔心紀曉棠是刻意忍痛。
紀二老爺是自言自語,可他的話卻被秦震給聽進了心裡。
秦震突然就動了,幾步上了臺階,就到了產房門口。
產房門口有守護的婆子,就被秦震嚇了一跳,不過依舊幾乎是本能地守著門口,不讓秦震往裡闖。
秦震並沒有硬闖,只是扒著門,往裡面喊話。
“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