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問話,紀曉棠自然不會去回答。
長寧卻自說自話:“我竟然也猜不出來。不過,只要我皇兄看中了你,四哥和三王兄他們就只能靠後了。”
長寧或許是隨意的一句話,卻讓紀曉棠的心跳的飛快。
肅王、安王,她都不想選。但是她更不想選的還是皇宮。
長寧見紀曉棠沉思的樣子,知道她是在煩惱。長寧只是覺得楊家,安王和肅王都想娶紀曉棠,又見了紀曉棠與鄭桂的應對,覺得非常有趣,其實對紀曉棠的事,並不是真心關切。
“曉棠。你知道嗎。阿佑昨天從蜀中打發人送來了奏摺……”
紀曉棠的耳朵聽到阿佑兩個字,立刻回過神來,然而臉上卻並不肯露出特別關切的神色。
“祁大人送了奏摺。是打算要有所動作嗎?”紀曉棠問,只是為了讓長寧公主繼續說下去。
而這,正是長寧此刻所需要的。
“是的,”長寧點頭。“許是朝堂上的呼聲太大,還有母后和皇兄。他們也……,阿佑這次送來奏摺,說是打算快速進軍。”
“什麼?”這一次,紀曉棠是真的吃驚了。
祁佑年為什麼要改變策略。不再以招安為主緩緩圖之,而是要速戰?是真的受不了來自朝廷的壓力嗎?紀曉棠的印象中,祁佑年並不是這樣的人。
說到作戰。祁佑年比任何人都穩。
“你也吃驚對不對?”長寧對於紀曉棠這樣吃驚並沒有多想,反而覺得。在這一點上,紀曉棠是她的知音。“都怪朝堂上那些老不死的,還有母后和皇兄……”
對於韓太后和隆慶帝的抱怨,即便是長寧,也不好當著紀曉棠的面全盤托出。
韓太后和隆慶帝,也是期望速戰速勝的。不僅是朝臣們,深宮中的這兩位,也需要一場勝利鼓舞士氣,告訴天下,告訴他們自己,秦家王朝是天命所歸,而且如日中天。
“曉棠,你說阿佑突然改變策略,這場仗,他究竟……”長寧問紀曉棠。
紀曉棠不能回答。
長寧需要的也不是紀曉棠的回答,她自己臉上神情數變,先是擔憂,繼而卻又滿臉的光彩。
“我相信阿佑。他是戰神啊。別人速戰或許不行,可是阿佑他一定行的。曉棠,阿佑他在奏摺上說,他會在三個月之內拿下蜀中,平定叛亂。”
這一次,紀曉棠的驚訝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
祁佑年說要速戰,或許是因為朝廷、太后和皇帝的壓力,速戰也有許多戰法,一方面能緩解京中的壓力,一面也能顧全到蜀中的戰局。
然而,三個月內拿下蜀中,平定叛亂!
沒人這樣要求過祁佑年,客觀地說,就是京中這些紙上談兵的朝臣和後宮的帝后,也沒誰指望祁佑年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祁佑年為什麼要這樣,他難道不知道,這樣一封奏摺,就等於是他在帝后面前立下了軍令狀了!
祁佑年為什麼要這樣做!
紀曉棠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曉棠,你信不信?”長寧公主當然不能體會紀曉棠的心情,還搖晃著她的手筆追問。
長寧非常希望能從紀曉棠口中聽到相信這兩個字。她急需要同盟。
“三個月……”紀曉棠對長寧的問題避而不答,“我對蜀中情況並不瞭解,只是聽爹爹他們偶爾談論,三個月時間太短了。”
“可是阿佑一定能行。”長寧卻固執地說道,一面又遲疑了起來,臉龐微微泛紅,似乎有什麼話不好啟齒。
“公主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告訴我?”紀曉棠就看了出來,笑著問道,她敏感地意識到,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
長甯越發不好意思了,同時也越發的興奮。
“曉棠,這件事,我沒有告訴給任何人知道。”長寧往紀曉棠的身邊挪了挪,將聲音壓的越發低了,“阿佑在奏摺上說,他三個月拿下蜀中,回來覆命,到時候要求母后和皇兄一個恩典。”
祁佑年在隆慶帝和韓太后跟前立下軍令狀,用不世的戰功,換一個恩典。
他所求的,是什麼樣的恩典?
這句話,紀曉棠問了出來。
長寧含羞更甚。
就算紀曉棠是個遲鈍的人,也不能不有所猜測。
“威武候家已經位極人臣,阿佑又是冊封了的世子。而且,威武候家家產頗豐。高官厚祿,別人家想要,於阿佑,卻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