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棠重逢之後,祁佑年的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
紀曉棠看見了,不覺就是一怔。
而祁佑年發現紀曉棠停住了,不免有些不解:“曉棠,怎麼不說了,我很喜歡聽你說這些事。”雖然身邊多了一個煊兒,但是看著紀曉棠。聽著紀曉棠用柔和的聲音說著她和煊兒生活中的瑣事,祁佑年就有了一種時間倒流,又回到了過去的感覺。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分開,那些美好的歲月。
紀曉棠這才回過神來,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顆心卻是酸痠軟軟的。
不管別人說祁佑年有了多麼巨大的改變,但是,阿佑還是過去的那個阿佑。
“就說我們了,不過是些居家的瑣事。你不煩嗎?”紀曉棠笑著問。
“怎麼會煩。”祁佑年現在已經抱著煊兒,與紀曉棠在涼亭中對坐。“不論你講多久,都不會煩。我很愛聽。”
“那以後再講給你聽吧。”紀曉棠卻笑道,“我更想知道。你在北邊的事情。”
書信寫的再多,也不如聽祁佑年親口敘述。況且,因為北邊的戰事緊張,祁佑年已經有大半年不曾好好地給她寫過一回信了。
“如果你願意聽,我就說,可以說很久。只要你不煩。”祁佑年目光幽深,直看進紀曉棠的眼底。
“當然不會煩,煊兒應該也很愛聽。”紀曉棠笑著道。
煊兒現在最愛的一項運動,就是聽故事,秦震和紀曉棠編出來的故事,還有紀二老爺那些古董和字畫相關的歷史和傳說。
不過,還沒有人給他講過戰場上的故事。
紀曉棠已經可以預見到,煊兒一定會非常愛聽這樣的故事,也沒有人會比祁佑年講的更加精彩。
“好。”祁佑年鄭重點頭,“只要你們愛聽,我可以一直講……”講一輩子,不用做別的事,他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顯然這裡並不是能讓他們長篇大論講故事的所在。
“阿佑,你怎麼會在這裡?”紀曉棠問祁佑年。
“哦……”祁佑年略頓了頓,“太后召我進宮商量事情,就在這裡小坐片刻……”
“哦。”紀曉棠看著祁佑年,並沒有深問。
祁佑年在她面前從來不會撒謊,她能看的出來,祁佑年並沒有把真話說出來。
不用祁佑年坦白,她也猜出了大概。
她和祁佑年在御花園中相遇,絕非偶然。
“陛下要見煊兒。”紀曉棠緩緩起身,“阿佑,你有空了,就到王府來。我、煊兒、熒兒,還有王爺,都很盼著你能來。”
祁佑年捨不得,卻也不得不起身,手中依舊抱著煊兒。
“曉棠,你什麼時候回馨華堂?”祁佑年不說往安王府去的事,卻問紀曉棠什麼時候回馨華堂。
紀曉棠就明白,祁佑年不想去安王府,卻想在馨華堂跟自己見面。
“暫時還說不好,得了空閒才能回去。”
“好。”祁佑年只說了一個好。
只要他用心,紀曉棠什麼時候回孃家,他都可以立刻知道,趕去相會。其實,若不是紀曉棠這些天一反常態,一次都沒有去過馨華堂,他也早就跟紀曉棠見了面,不必等到今天,還得韓太后……
祁佑年打住了自己的思緒,紀曉棠已經向他伸出了手。
並不是為了握他的手,而是為了要回煊兒。
“我反正沒事,就送你們過去吧。”祁佑年就道,將煊兒抱的更緊了一些,似乎是生怕紀曉棠會過來硬搶似的。
難道煊兒不在他懷中,他就不能陪著紀曉棠往乾清宮中走了嗎?
紀曉棠並沒有拒絕祁佑年。
兩人出了涼亭,楊翩翩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就鑽了出來。她也沒說話,就朝紀曉棠和祁佑年行禮,然後就在前面帶路。
祁佑年和紀曉棠都不著急,兩人慢慢地走著,一面說著話。
話題就轉到了紀三老爺的頭上。
“你見過我那幾個小堂弟了?”紀曉棠問祁佑年。
祁佑年點頭,說紀三老爺的幾個兒女都很可愛。
“小叔是真灑脫的人。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祁佑年不僅和紀三老爺十分親厚,還對紀三老爺有著很高的評價。
“阿佑也算是小叔的知己。並沒有多少人真能夠體會小叔的不凡。”
說著話,就已經到了乾清宮門口。
祁佑年終於將煊兒放了下來,他並沒有打算陪紀曉棠進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