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紀曉棠的法子非常有效,否則煊兒……
只怕是一定會受到驚嚇的。
當初紀曉棠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秦震一開始是不同意的。他寧願自己嫁妝被抓,也不願意讓紀曉棠和煊兒以身犯險。
但是紀曉棠的主意非常堅定,而且紀曉棠提出來的理由也讓人無法反駁。
如果秦震假裝被抓,頃刻之間就會有被殺害的危險。
但是紀曉棠和煊兒則不同。
祁佑年有足夠的理由保護她們母子,只要有祁佑年在,紀曉棠的性命就不會有危險。而只要紀曉棠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煊兒。
也只有紀曉棠和煊兒假裝被抓,才能夠麻痺韓太后和秦霖,才能夠吸引住這些人的注意力。我秦震爭取最為寶貴的時間和機會。
夫妻兩人為此很是爭執了一番,最後秦震不得不答應了紀曉棠。
雖然他知道,以紀曉棠的智慧足可以自保,而且祁佑年就算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也會保護紀曉棠和煊兒,但是在沒有進到大殿,沒有親眼看到紀曉棠母子之前,他的心中還是難免惴惴的。
即便是現在親眼確認母子兩人確實平安,秦震的心中還是有些後怕的。
可正如紀曉棠所說的。這本就是個搏命的夜晚,這些危險是他們不得不經歷的。沒有這番血雨腥風,又怎麼能看到明天的漫天彩虹呢!
“煊兒說的沒錯,爹爹就是來一起玩的。”秦震又在兒子的腦門親了一口,笑著說道。
煊兒就高興地拍起了小手。
秦震又抱了一會兒子,這才依依不捨地將兒子交回了紀曉棠的手裡。
“三哥……”秦震轉向秦霖,整個人的氣勢就變了,再也不復方才在紀曉棠面前,抱著煊兒時的溫煦親切。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秦霖是個聰明絕頂的人,這個時候早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理了個七七八八。他面對秦震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廢話。只問最關鍵的問題。
“從最開始的時候……”秦震在秦霖面前也不在隱瞞,不僅是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的,而且秦霖這樣的對手,是值得尊重的,也應該知道真相。
“最開始的時候……”秦霖沉吟,顯然是還有些不解。
“對,最開始的時候。”秦震點頭。
最開始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是太后害死了太長公主,並且出爾反爾,要讓曉棠在你我之間做個選擇的時候。”秦震告訴秦霖。
韓太后出爾反爾。根本就不承認答應過太長公主要給紀曉棠和祁佑年賜婚。那個時候,紀曉棠就冷靜地推斷出來,她和祁佑年之間,是完全不可能了。
韓太后很有可能會殺掉她。如果不是她還有其他非常重要的利用價值的話。
幸好,她有很重要的利用價值。
正如一個好的棋手,紀曉棠準確地推測出了韓太后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和步驟,她找了祁佑年和秦震,將自己的計劃說給兩人聽。
那還只是一個初步的計劃。
後來,韓太后頒下了賜婚的旨意。祁佑年痛毆秦震。
“這也是假的,是做給那賤婦看,也是做給我看的,是不是?”秦霖苦笑。
“不是假的。”祁佑年沉聲說道。
當時他痛毆秦震的心情和舉動,都絲毫不摻假,但是秦震捱打卻有做戲的成分。再之後,就是將計就計……
祁佑年假裝與秦震結仇,一心效忠韓太后,而背地裡卻被秦霖漸漸拉攏。
“阿佑,你騙了所有人!”秦霖看著祁佑年。
面對秦霖的目光,祁佑年沒有任何的躲閃。
“王爺,你誤會了。我沒有騙過任何人……,王爺細回想我說過的話,那可是一點兒都不摻假的。”祁佑年沉聲說道。
他並沒有騙韓太后,只要隆慶帝在一日,他就會效忠隆慶帝一日,這一點他做到了。效忠隆慶帝,可不代表效忠韓太后。
是韓太后自以為是,將自己和隆慶帝當做了一體來對待,認為祁佑年一直遵從她的命令,就是效忠於她了。
他也沒有騙秦霖。
他確實心裡一直都放不下紀曉棠,而且發誓永不放棄,非紀曉棠不娶,他也說了他痛恨秦霖。
這些都不是假的。
但卻是韓太后和秦霖自己認為,因為這些,他就會助著他們清除異己,除掉秦震、得到紀曉棠。
沒人相信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會幫助秦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