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跟前表示些什麼……”
紀大太太想破了頭,都想不透紀曉棠的用意。
“怎麼想著。這些都不大可能。”馮媽媽慢慢地說道。
紀大太太也覺得這些猜想不大可能。
可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主僕兩人想了半晌,馮媽媽臉色突然一變。
“你想到了什麼?”紀大太太立刻問。
“最不可能的一種可能,可也許正是這樣。……這位三姑娘不能做一般小女孩看待。”
“到底是什麼,你快說。”紀大太太催促馮媽媽。
“太太的行事,惹惱了三姑娘。”馮媽媽為紀大太太分析,“三姑娘既不想在老太太跟前鬧起來。讓太太吃癟。家宅不寧,也並不打算忍氣吞聲……”
紀曉棠在給紀大太太提醒,或者說。她是在敲打紀大太太。
這同時也說明,紀曉棠已經將紀大太太隱秘的用意和手段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她才是個十三歲的小丫頭,她如何會……”有這樣的心機和手段?紀大太太不願意相信。
“可除了這樣,再沒有其他的可能了。”馮媽媽說道。一邊回想紀曉棠的言談舉止,就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
紀曉棠並沒有與紀大太太正面交鋒。甚至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就已經挫敗了紀大太太。而紀曉棠更高明的地方在於,她不僅留了餘地,也留了後手。
馮媽媽也不由得心驚。只看紀曉棠的這兩件行事,其心胸手段,就絕非紀大太太所能相比。遠遠落於下風的何止是紀大太太。就是馨華堂如今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楊家。也沒人是紀曉棠的對手。
“太太……,”想明白這些,馮媽媽忙就勸紀大太太,“好在三姑娘並不打算生事,太太這邊也還沒做什麼,不如就此收手,大家落得安寧吧。”
對於已經做下的事,那只有好生討好了紀曉棠,向紀曉棠表明那只是誤會,且再不會有這樣的誤會發生。看紀曉棠行事,應該就會將過往都放下,不會另生事端。
說起來,對於紀大太太先前所做的手腳,馮媽媽心中是並不贊同的。
“我卻不信,她有這樣的本領?我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給拿捏了?!”紀大太太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
“太太,何苦跟一個小姑娘置氣。”馮媽媽趕忙又勸,“太太不該忘了,此次太太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的目的不應該是拿捏誰,跟誰爭個上下高低,而是服侍好紀老太太,洗白紀大老爺的不孝之名。
馮媽媽這樣勸,紀大太太終於想起了這件要緊事。
“罷了。”紀大太太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看,如今該怎麼辦?”
“珠釵這件事,倒是好解決。太太親自走一趟,另外送一件相當的首飾給三姑娘也就是了。”馮媽媽給紀大太太出主意。
“真要這樣?”紀大太太有些不願意。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馮媽媽卻知道紀大太太的想法。
紀大太太心中是瞧不上紀家二房的人的。這樣的情緒,紀大太太沒在別人面前顯露過,在她面前卻並不曾遮掩。在紀大太太看來,紀二太太是鄉下人,家裡不過是不入流的小武官。說是武官那還是高抬穆家了,其實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
紀二老爺也不過是做過兩任七品的小芝麻官,夫妻倆一輩子都在鄉下地方,如何能跟她閣老家千金相比。
紀大太太瞧不起紀家二房,也在心中鄙視紀老太太,可偏偏這次紀老太太和紀家二房進京,她還得招待好這些人,甚至還得巴結著。
正是這種相互矛盾的心情,讓紀大太太做出了之前的種種安排。
可如今,紀家二房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就讓她吃了癟,不得不低下頭。
紀大太太當然不甘心。
“太太,她畢竟是個小姑娘,且是晚輩。太太就是寬待一些,那也是太太做長輩的寬厚、慈心。人們知道,只有贊太太的。”馮媽媽忙又勸說。
紀大太太終於點了頭。
……
紀曉棠剛從萱華堂回到妍華堂,就聽外面小丫頭來稟報,說是紀大太太來了。
紀曉棠帶著丫頭迎出門來,直將紀大太太迎到正房廳中坐下了。
在廳中落座,紀大太太環顧四周。心中微微吃驚。
妍華堂布置好了之後,紀大太太曾經帶人親自來看過,雖記憶並不深刻,但是對屋中的佈局和擺設還有印象。如今一看,妍華堂變了一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