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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算,鍾姨娘怎麼也是上五十歲的人了,然而看她的外表,最多不過三十許的年紀,就算與紀大太太站在一處,也很容易被看做是年紀相差不多的姐妹。

鍾姨娘的相貌和儀態,還勝過紀大太太許多,面白如玉,長眉細眼,彷彿就是一幅煙雨迷濛的江南水鄉畫卷。

看過了鍾姨娘,紀曉棠才知道,紀大太太異於北方女子的那股子婉轉風流是從哪裡承繼來的。

而這樣一個雖然不年輕,卻依舊美麗,並在楊閣老跟前極為得寵的女人,在秦氏身邊服侍,不僅沒有絲毫驕矜或者矯揉造作的姿態,反而顯出十足的真心和關切。

還沒有跟鍾姨娘說話,紀曉棠就知道,如果說紀大太太的容貌只得了鍾姨娘的十分之五,那麼這份做人的心智,她最多隻得了十分之一二。

秦氏的話也不多,略攀談了片刻,她的目光就轉向了紀曉棠。

論起身份,紀曉棠在今天的客人中最為尊貴,然而她又是晚輩,且擺明了不肯越過輩分去,因此只在榻下的椅子上坐了。

雖是如此,楊家卻不敢怠慢,紀曉棠的椅子、椅袱、腳踏,甚至用的茶盅茶碗都與別個不同。這樣一來不顯得逾越,二來也顯出楊家對紀曉棠身份的尊重來。

“安樂縣主……”秦氏開口就稱呼紀曉棠為縣主。

“老夫人不必如此客氣,叫我曉棠就是了。”紀曉棠笑著道。

秦氏笑了笑,竟真的不再以縣主稱呼紀曉棠。

“……翩翩常常在我耳邊提起你,說你這般也好,那般也好,我早就想請你過府來見見,只是我這身子……咳咳,”秦氏又咳嗽了兩聲,才接著說道,“今天總算是見著了。”

秦氏就讓紀曉棠坐的近一些。

楊翩翩立刻就帶著小丫頭過來,給紀曉棠搬椅子,又親手扶著紀曉棠重新坐下。然後她也不歸坐,就站在了紀曉棠的身邊,一張臉上難得地帶了笑意。

楊翩翩是京城中有名的冷美人。

屋中眾人都瞧著,紀曉棠的座位離的遠,她見楊翩翩對紀曉棠這樣親熱、殷勤,心裡發酸,就微微撅起了嘴。手裡無意識地攪著帕子,一雙眼睛依舊片刻不離楊翩翩和紀曉棠。

紀曉芹又坐在紀曉蓮的下手,這是個存在感極為微弱的小姑娘,在這種場合中略有些緊張,手裡也無意識地攪著帕子,一雙眼睛看似四下在看,其實並沒注意到什麼。

肖姨娘這些天身子不大好。今天沒有跟來。一屋子都是人。可紀曉芹坐在那裡的感覺,偏就讓人覺得孤零零的。

上面秦氏見紀曉棠坐的近了,就坐直了身子。微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紀曉棠,一邊打量一邊點頭。

“我也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周正的孩子。”秦氏就說紀老太太和紀二太太有福氣,然後又問紀曉棠生辰屬相。在家裡都做什麼。

楊翩翩也陪著說話,又問了紀曉棠讀些什麼書。

“大姐姐上次回來都說了。祖父也很高興。”這是指楊閣老所著的《唐詩綴錦》。

楊大太太坐的不遠,她一面跟紀二太太說話,一面眼睛不時地看向紀曉棠,看的很是仔細。

紀曉棠早已經聽到了風聲。心中明知是怎麼回事,面上卻絲毫不肯露出來。

“曉棠喜歡讀詩,我們家除了祖父。詩才最好的,就是玄讓了。”楊翩翩就道。

“我這幾個孫兒。最疼的只有玄讓。咱們兩家是至親,就讓玄讓來,見過紀老夫人和二太太。”秦氏接著話茬就說道。

這顯然是早就對過詞了,想讓紀老太太和紀二太太再好好看一看楊玄讓。

紀老太太和紀二太太不好推脫,有人出去,片刻的工夫,就領了楊玄讓進來。

似乎因為屋子裡都是女眷,楊玄讓一進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一張臉上略微有些泛紅。秦氏眼神不大好,沒看到,楊大太太就看到了,給楊翩翩使了個眼色。

楊翩翩走下去,將楊玄讓拉了上來。

“除了長輩們,都是自家姊妹,你不要如此拘束。”楊大太太又叮囑了楊玄讓一句,臉上慈愛之情盡顯。

楊玄讓又重新見過了紀老太太、紀大太太和紀二太太等眾人,然後就被帶到紀曉棠跟前來,跟紀曉棠行禮。

紀曉棠倒是沒什麼,楊玄讓就顯得侷促了,他想看紀曉棠,又不好意思,一雙眼睛偷偷地看,偏又緊張地到處都是破綻。

屋裡裡就隱約有了低低的、善意的笑聲。

“祖父的《綴錦》我自幼就讀,姐姐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