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佑先動的手。”
而秦震的反應是比較剋制的。
可就算是秦震的反應不剋制,單打獨鬥,他也不是祁佑年的對手。
“他們都帶了從人吧?”紀曉棠就問。她沒有問秦震的傷情。
“是都帶了人。”不過只有兩個人動了手。雙方的手下都在旁邊,甚至沒有上前拉架,還是最後王府的長史官看著秦震受傷。才帶人上前將兩人給拉開了。
雙方帶的人沒有群毆,且祁佑年和秦震雖帶了刀劍。卻是赤手空拳打的。
紀曉棠心中略定。
“這樣就好,即便是有傷大雅,卻也不傷筋動骨。”最重要的是,不會給韓太后以口實。
如果雙方群毆起來,那就是大事了,韓太后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拿捏兩人。
心中安定下來,紀曉棠才問起秦震的傷。
“說是額頭被打破了。”這是面上的傷,至於身上,秦震是捱了祁佑年不少拳腳的。
兩人雖年紀有一定的差距,但自小就認識,且交情不錯,後來秦震又做了祁佑年的姐夫,這些年,兩人就算不能說情同手足,但是關係也鐵的很。
今天反目,兩人從此以後只怕也再難握手言和。
這是紀曉棠並不願意看到的事,但同時也有心理準備。
有人煩惱,就必定會有人歡喜。
慈寧宮,韓太后打發走了紀曉棠,就讓封常碩細細地將秦震和祁佑年鬥毆的事情說給她聽。聽到祁佑年抽劍,斬下自己的袍角,當眾說與秦震割袍斷義的時候,韓太后早就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她笑的很高興。
“還是年輕啊,就是喜歡意氣用事。”
“啟稟太后,只怕不是意氣用事。小侯爺應該是真的恨上了安王爺,畢竟,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啊。安王爺表面上雖沒說什麼,但是臉色也難看的很。小侯爺讓他沒了面子,安王爺喜行不露於色,只怕心裡也記恨了小侯爺。”
韓太后對封常碩的話不置可否,嘴角的笑意不減。
“安王爺我瞭解他,不是個小氣的人。阿佑那孩子,有時候脾氣倔了些,也分得清主次。兩個人鬧開了,不過彆扭一陣,就會好了。”
韓太后這麼說著,立刻就吩咐了人,傳她的口諭,分頭去訓斥秦震和祁佑年一番。
不過剛打發走了這兩個人,韓太后立刻又叫了兩個人進來,一個派去安王府給秦震送傷藥,另一個派去威武侯府,給祁佑年送去賞賜。
“太后……”封常碩在一邊瞧著,面上表情又是恭敬,又是敬佩。他是深深為韓太后的手段所折服了,而且從來不掩飾這一點。
封常碩的目光,讓韓太后心中更加得意。
封常碩稟報完了事情,卻並沒有立刻離去,不僅旁觀了韓太后頒下一應的口諭,之後又陪著韓太后說話,在慈寧宮足足待了有一個半時辰才告辭而去。
送封常碩出來的是一個老嬤嬤,老嬤嬤或許是糊塗了,天還大亮著,她的手裡卻拿了一隻燭臺。
封常碩是春風滿面地離開慈寧宮的。
慈寧宮內,韓太后愜意地靠在引枕上。
這一步棋,剛落子,就已經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讓她這個著棋的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讚自己。
楊閣老隕落,兩王入閣,時日並不算多,她已經感覺到處處制肘了。她心中焦急,一時卻想不出好的辦法來解決這種困境。
內外交困,這樣下去,她和隆慶帝都會被架空。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老天給了她紀曉棠。
本來,她對紀曉棠是甚為忌憚的,想要除之而後快。
紀曉棠促成了安王和肅王的聯合,才會拿下楊閣老,並造就了今天這樣的局面。這件事,紀曉棠與安王、肅王做的隱秘,但依舊逃不脫她的眼線。
然而,其中再加上祁佑年,以紀曉棠的親事為契機,她去可以轉劣勢為優勢。
安王和肅王的聯合,不過是一時的,是為了對抗她手中的權力。這兩個人之所以聯合,還因為他們勢均力敵。
將紀曉棠嫁給秦震,卻立刻就會打破這種聯合。
秦震與祁佑年反目,秦霖絕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一定會去結好祁佑年。秦霖與祁佑年交好,他與秦震之間的實力對比就會發生變化。
秦震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就不得不尋求她的支援。
權力又會回到她的手裡。
她會扶持秦震,與秦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