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嬌影想要刻意的接近。雖然只是個背影,卻讓周遭景物黯然失色,那身影走得很慢,給人一種安然徐行的感覺。
一剎那間,所有的人彷彿都成了背景,跟隨著他的前進,慢慢地倒退。他好像負著手,獨自行走在水墨蜿蜒的畫中。
杜小小看得失神,沒有注意旁邊惡意的眼神。突然,就在要下橋之際,她的腳底踩空,反應遲鈍得來不及自救,整個人“撲通”落入水裡。
刺骨的冷,讓她徹底回神,可是視線卻模糊。
這一幕彷彿似曾相識,恍惚中,她看見一張如仙人般的俊顏出現在不平靜的水面上,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伸出手,嘴裡喊著什麼。
那唇型,和那日她落水時的一樣。
小小,快抓住我的手。
然而事實上司徒景軒一步未動,就連表情都未見動容,他依舊維持著雙手負後的姿勢,只側了個頭,冷冷地看著水裡撲騰的身影。
那神態,彷彿是在看毫不相關的人。
杜小小拼命掙扎,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池水只到胸口過,她嗆了一喉嚨水,猛地從水裡鑽出,不住咳嗽。
那樣子,別提有多狼狽。
水池邊上是幾名路過丫鬟的悶笑,杜小小內心大窘,哆哆嗦嗦地想要攀住岸沿上,那頭的司徒景軒卻已轉身離開,頭都沒回。
“少爺……少爺……”她頓時驚慌,無助地叫喚。
段雪陽低低笑了幾聲,心頭總算出了口氣,尤其是剛才司徒景軒的反應讓她很滿意。一個低三下四的賤丫頭也敢橫在她和景軒面前,真是不知死活。
她的嘴角哼了哼,眼裡盡是得意,看到前方身影突然緩緩停下,她趕忙用擔憂的語氣吩咐其他丫鬟快將人拉上岸,做足了溫柔體貼的模樣。
另頭,司徒景軒沉沉閉眼,似有壓抑之意。
這橋,他們平日也常經過。一個在府裡三年的丫鬟豈會輕易落水?分明是她精神恍惚,又有人刻意使計的緣故。
本就沒有好感,如今看了這一出,他心裡更是厭惡。
若不是此女還有價值,他豈能容得她在府裡做惡。
身後是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裡頭還夾雜著類似絕望的抽泣。
他狠心,平復了情緒,睜開的眼裡又是一片清冷。
有時候,冷漠何嘗不是種維護的方式。
察覺到有腳步走近,他側目,卻被眼前景象怔住。
整整兩日,杜小小才自昏迷中醒來,睜眼的瞬間就看見到眼前有張放大的臉,生生嚇了她一跳。
“胖胖?你怎麼在這?”
“自然是來照顧你的。”胖胖將手心貼向杜小小的額頭,感到溫度降了,才放心地起身去桌子上端藥。
杜小小有些疑惑,勉強地坐起身,還沒來得及問,就看見一道人影掀開了簾子入內。
“可算是醒了。”
“二少爺?”杜小小有些疑惑和吃驚地看著他。
司徒景烈笑了笑,也沒走近,就在桌子那坐下,笑道:“你若再不醒,胖胖就要拿刀去和人拼命了。”
杜小小有些不解,“什麼意思?”
胖胖重重哼了聲,“沒什麼意思,喝你的藥。”
杜小小愣了愣,看著眼前還發著熱氣的瓷碗,明顯沒反應過來。
“真不溫柔,還是我來吧。”司徒景烈嘖了一聲,起身到了床邊,接過碗就慢慢坐下。他將藥汁端到杜小小面前,舀了一勺子遞上。
杜小小嚐了嘗,忍不住皺眉。
“苦?”
杜小小點頭,“很苦。”
司徒景烈忍不住一笑,“再苦也要全部喝完,休想我會心軟。”
“我又沒這麼想。”杜小小滿臉痛苦地反駁。
“那就快喝。”司徒景烈笑著又遞了一勺子。
杜小小勉強自己喝下,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喝完藥,胖胖端著碗出去。
杜小小打量了下房間,才發覺不對。
“這裡是烈園?”她不確定地問。
“你現在是我的丫鬟,自然是在烈園。”司徒景烈眼都沒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杜小小錯愕,“是少爺他……”
“是三弟的意思。”司徒景烈平靜地掐斷話,接著又道:“那日你落水昏迷,我恰巧路過,就抱你回來,走前三弟說‘那就麻煩二哥了’我想,他大概是這個意思了。”
麻煩?杜小小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