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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聞到了一股清涼的藥膏氣味。他不是人事不知,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腦海裡的印象有些模糊,可這是景容的房間並沒錯。多年奢望成真,他心裡自然甜蜜,偷偷地將身子伸出去大半個,不想正好看到司徒景容背對著他,也不知在想什麼。

“醒了?”司徒景容發覺動靜,轉身走近床,冰涼的大手輕撫著杜重樓的頭髮,很快又收回,“我讓人準備好了馬車,等會就送你回去。”

杜重樓愣了,“回去?”

“我們暫時別見面了。”司徒景容的語氣非常輕柔。

“為什麼?”杜重樓拉住他的袖子,有些茫然的問。他想不明白,就算阼晚他醉了,可是他沒醉不是嗎?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如果他不想,事情怎麼也不會到這地步。

“你後悔了是不是?”他得出了唯一的結論,急忙忙問。

“是。”司徒景容很平靜的回答。

紅潤的臉色瞬間慘白,杜重樓半坐起,緊緊拽住他的領子,不相信地質問,“你再說一次!你有種再說一次!你昨天沒有拒絕,憑什麼現在說後悔了,你當我是什麼!司徒景容!”

司徒景容從容地揮開他的手,不冷不熱地說,“難不成你還想我負責?”

杜重樓啞口無言,呆呆地望著他,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人如此陌生。

一個是字,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將他自以為是的感情割得血肉模糊。這個人,他從十歲起就認識,無論外人怎麼說,他一直堅信他就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

原來風流鬼沒叫錯,他是呆子,真是愚蠢至極的呆子。

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順過脖頸,滴入了衣襟,澆滅了上一刻他一相情願的感情。

他顫巍巍地下了床,拉過床頭的衣服,失神地一件件穿上。

這時,扣門聲響起,門口是府裡小廝的聲音,“大少爺,奴才照老爺的吩咐把各家小姐的畫像送來了。”

杜重樓如夢初醒,轉過頭,臉上是難掩的憤慨與難堪,“你要成親了?”沒等得到回應,他大步上前怒問,“你竟然決定要成親,何必還來招惹我。”

“我沒有要招惹你。”司徒景容來到桌邊坐下,翻起了散落在上面的帳本。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不知羞恥的貼上去的。杜重樓氣得渾身發抖,甩手就砸了旁邊櫃子上的花瓶,之後是見什麼砸什麼,鬧得房內噼裡啪啦的響,嚇得門口的小廝根本不敢進來。

“是我瞎了眼喜歡你,司徒景容,你休想我會原諒你。”他開了門就走,臨走前還哭罵道。

“那是最好,不送。”司徒景容僅僅翻過一頁書,眼都沒抬。

杜重樓沒想到他會這麼絕情,最後的幻想徹底破滅,他惡狠狠地瞪了眼,不得不死心離去。

小廝悄悄進來,放下畫像就幫著收拾屋子,他見主子的神色很平靜,沒有多壞,就好事地問,“少爺您和杜公子……”

“出去!”

“是是。”

凌厲無情地視線射過來,小廝哪還敢問,扔了手上的碎片趕忙退了出去。

房裡靜默片盞,司徒景容緩緩嘆了聲,彎腰撿起被砸的青花瓷瓶,鋒利的碎片尖端發出一記白光,彷彿在訴說主人的無情。他閉眼,將尖口對準手心,毫不猶豫地緊握,鮮血流了滿袖,他的臉上卻不見一絲表情。

***

接下來半月,杜重樓不曾出現,原來天天往府裡跑的人,一下失去了音訊,這讓杜小小很疑惑。困擾多日的浮躁感也因他的消失,一點點褪去,轉變成不安與擔憂。

這日,她掃完院子,剛收拾起掃帚,就見外頭走進一人。她掙扎了下才上前行禮,聲音小得都要聽不見。

“三弟在嗎?”司徒景容看著她問。

“在的,少爺剛還在書房。”

“那好,你繼續忙吧,我去看看他。”司徒景容揮揮手,就邁步朝裡走。

杜小小本想問幾句關於杜重樓的訊息,但一想到當時的情形就猶豫了,哪好意思再去問。那日後聽當時伺候的小廝說兩人吵得很厲害,至於原因他不敢深說,只是一個勁地告戒大夥這陣子千萬別去惹大少爺。

二少爺第二天也跑來,莫名其妙的讓她小心,說他剛踩了貓尾巴,讓她小心別被抓傷了。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杜小小納悶地嘆氣。

什麼貓她是不知道,但最近少爺忽冷忽熱的態度,已經著實讓她吃不消了。好象又回到了最初剛來蘭軒閣的樣子,這段期間,少爺經常照閉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