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卻壓根沒有再偷吃的膽子,上次偷吃綠豆糕的慘狀還記憶猶新呢。
“要忙什麼就快去吧,我也要進去了。”張管事對她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示意他身後的小廝把東西抬過去,而他自己則是去敲門。
杜小小瞧了兩名小廝手上的箱子,倒也沒多少好奇,瞧了眼就走了。
等她提著水拿著抹布回來時,張管事和三少爺還在談話,她也不敢偷聽,趕緊擦完桌子把屋內收拾了下就出去了。
轉眼到了傍晚,三少爺的膳食一直是華嬤嬤伺候,從不假手他人,於是也就沒她什麼事。
她和胖胖在下人房用了晚飯,氣都沒喘一口,就被府裡的老嬤嬤叫去淨衣坊幫忙,直到曬完了兩個桶的衣服,她們才被放回來。
此時天色已經盡暗。
因為洗衣服時,身上的衣服被打溼,出了一身汗又粘又難受,她和胖胖各自在下人房裡的屏風後洗了澡,換了身乾淨衣裳出來。
“你吃飯的時候不是說今天要值夜的嗎?還不去?”胖胖躺在自己的床鋪上,嘴裡咬著半根的白蘿蔔,咀嚼道。
“哎呀,不好,我給忘了。”杜小小正在鋪被子,一聽懊悔地敲了下自己腦袋。
“你這樣還能在三少爺那當的住差,真是奇蹟。”胖胖搖搖頭,繼續啃著白蘿蔔道。
杜小小把被子一扔,也不鋪了,急忙下床穿繡鞋,“胖胖,你幫我暖下被子,指不定我等會就回來了。”說完,急急忙忙地就往蘭軒閣趕。
三少爺向來不喜歡她,應該不會樂意看見她吧,說不定等會就把她趕回來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杜小小第一次覺得被人討厭也不是件壞事。
這時已經入夜,月涼如水。
走道上的素燈隨風搖擺,房內虛弱的燭光跳躍在窗影上。
杜小小敲了下門,見好久沒反應,心想可能是睡了,就悄悄地推門而入,來到司徒景軒內室外,安靜的站立。
室內的燭光已滅,從她這個位置往裡頭看,靠窗的軟榻上,司徒景軒安然而臥,點點月光打在身上,白衣醒目。
穿著這麼薄的衣裳睡覺,不著風才奇怪呢。
杜小小咕噥著,悄悄走至榻前,準備叫醒人扶他回床上睡。只是剛彎下腰,來不及任何動作,她讓被眼前的景象看的呆住,心跳也莫名的加快。幾縷長髮自榻上垂落,遮住榻上之人半張陰柔的臉,精緻如玉的臉龐在夜色的襯托下憑添了幾分誘惑,教她忍不住看痴了。
頭頂的玉冠已經拿下,滿頭的黑絲灑落胸前,稍長的髮絲更是垂到了地面,杜小小下意識地矮身跪下,伸出雙手把落地的長髮收起。
意外柔順的觸感,讓她心裡不禁一動。她抬頭,看向榻上的睡顏。
薄唇微抿,雙眉微鎖,臉色略顯蒼白,縱然睡著了,那種屬於貴公子的優雅氣質,卻一點沒有改變。
少爺平時就是這樣的嗎?睡著的時候看起來也和普通人沒兩樣嘛。
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可是一張口就會完全變成另個人。
繞著指間的髮絲,杜小小單手托腮,想著想著,她的臉越發的滾燙。
也不知為什麼,她竟無法將眼前的三少爺和印象中的刻薄奴隸主聯絡起來。
眼前的他淡然如水,氣質卓絕,像個溫文儒雅的讀書人。
怎麼同是一個人,氣質會差這麼多?
司徒景軒一早察覺有人進了房間,猜想是她,便也沒去理會。只是女子身上獨有的香氣越靠越近,逼的他無法再故作假寐。此舉若是前面那幾個丫頭做的,他並不奇怪,只是沒想到連看起來還算老實的她也存著這心思。平日裡看見他就像看見鬼一樣,這會卻深更半夜潛入自己的房間。
她到底是想做什麼?
耳際的髮絲好象被人輕輕扯動,不疼,但是也不舒服就是了。
司徒景軒暗暗穩了穩自己的氣息,也有點尷尬。雖說這樣的事情沒少經歷,可是像她這樣抓著他頭髮什麼也不做的倒還是第一次碰見。
想要開口訓斥,又覺得很是奇怪。
杜小小跪在地上,有一沒一下的替他整理頭髮,好羨慕啊,這樣柔順的頭髮自己怎麼沒有。想著想著她不由得打起了哈欠,見他一直安靜的沉睡也不忍心叫醒。張了張酸澀的眼,她雙手抱膝坐在地上,想著只是小小眯一下就可以了。
許久沒有聽到動靜,司徒景軒鳳眼微睜開,眼前的情形卻讓他覺得好氣,卻又氣不起來。
圓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