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小突然覺得自己很丟臉,臉一下子就燙了起來。
“你到底出不出來。”司徒景軒皺著眉,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她。
自家主子那種高高在上往下看的神情,那種非常不耐煩等著回答的樣子,嚇的杜小小渾身發顫。
“奴、奴婢……馬上就出來。”
杜小小雙手撐地,想從後面退出去,畢竟前面站著主子,她總不能從主子的褲襠下過去。
只是讓杜小小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努力了好幾次都無法出去,而當她想往前爬時,卻又怎麼都無法出來。
杜小小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場惡夢,不然怎麼會發生這樣悲慘的事情。
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噩夢,杜小小拼命的安慰自己,催眠自己。
“你還在磨蹭什麼。”冰冷不耐的聲音再次響起,無情地把杜小小拉回到現實。
抬頭往上看,杜小小咬了咬下唇,最後一副羞愧難當,簡直要哭出來的樣子。
“奴婢……不是奴婢不出來,是奴婢的屁股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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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望剛才的一切只是場噩夢,這樣的話她一醒來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因為她真的一點也不想看見眼前的司徒老三。
杜小小低著頭,雙手不安地交握在身前,焦躁而忐忑地攪動著手指。
長方形的大紅木桌後,臉色有些蒼白的男人雙腿交疊坐在那看她,而她則像個做了壞事被抓現行的倒黴罪犯,正不安的站在青天大老爺面前等待宣判。
門外是來來往往路過的丫鬟、小廝,每個人都拉長了耳朵,故意放慢腳步,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杜小小難堪的想哭,原本她關上門了的,起碼臉丟小點,沒想到病老三什麼都沒說的又把門給開啟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在其他人面給自己難堪。
“……說什麼想幫我整理文卷才來到書桌旁,因為不希望踩髒地毯才用爬的過來,你——”司徒景軒抬起眼來看她,聲音低沉的繼續道:“你以為會有誰相信這樣幼稚可笑的理由。”
杜小小羞愧的低下頭,換她也不會信,可是當時她不知道怎麼就扯了這個理由出來,現在是後悔都晚了。
早知道就實話實說好了,大不了被人笑貪吃,也好過這樣站在這被人審判。可是即便現在她想承認也沒辦法再說,欺騙主子在先,開小差在後,這次怎麼都會被趕出去了。
如果是好脾氣的大公子,肯定不會在意。杜小小抿緊著嘴,心裡越想越難過,同時羞愧的想找個地方挖洞然後把自己埋進去。
“這上頭的字你識的幾個?”司徒景軒用手指扣了扣案桌,一臉漠然地看著她道。
杜小小不敢再撒謊,老實回答:“奴婢不識字。”
“那你怎麼整理我的文卷?依靠顏色和厚度不成?”司徒景軒的嘴角勾著諷刺笑。
第一次被人戳著脊樑骨說話,杜小小隻覺得無比難堪,不服輸的性子裡抱著僥倖的心理,她大聲地說道:“奴婢記錯了,其實奴婢識得字。”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再次撒謊逞能的下場只怕會更悲慘。
以司徒病老三那樣惡劣的性子,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是麼,原來這也可以忘記。”司徒景軒繼續輕釦著桌子,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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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知道她在說謊,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的語氣諷刺她?上一刻可笑的僥倖心理就此破滅,杜小小隻能硬著頭皮道:“奴婢雖然沒有念過書,但是奴婢的娘是個說書人,所以奴婢自小跟在一旁也識得了不少。”
娘是說書人沒錯,可是娘寫的字跟鬼畫符一樣,她看了十幾年也沒記下多少字。
“那看來是我小看你了,竟然如此,你就唸念這本書叫什麼好了?”司徒景軒拿起案桌上擺放的黃冊子,看似輕描淡寫的話裡,卻是毫不留情的咄咄逼人。
“其實、其實奴婢只識得幾個……”杜小小看著那封頁上完全陌生的字元,越說越小聲,“如果連自己本家的姓都認不出,看來你的確識字不多。”司徒景軒把書放下,微微眯起眼,語氣有些涼薄道。
這話一落下,門外就傳來幾聲悶笑。
好過分,怎麼可以這樣說!我起碼知道小小二字怎麼寫啊……杜小小雙頰發燙,想反駁卻沒有膽量把這句話說來,小字橫加豎加不過三筆畫,就算她說她會倒寫,怕也只是徒添笑料罷了司徒景軒直視著她,慢慢道來,“說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