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到雲來茶樓時,裡頭正說的精彩。
上了二樓的雅間專座,周文巖和司徒景軒剛落座,小二就過來問他們吃什麼。
周文巖對於吃一向講究,不過他只在乎吃食的口味,於意境什麼無關。他聽聞這司徒三公子以文才風流出名,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一般雅客先詩後吃的毛病。
周文巖在心裡暗自思忖,微微笑道,“不知道三公子想吃什麼?”
“我對吃食並不講究,周老闆隨意就好。”司徒景軒拿起茶盞一抿,隨後皺眉,茶水竟是涼的。
杜小小看見,眼一轉,想吩咐小二再來壺熱茶,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低聲就道:“少爺,用不用我去廚房給您泡茶。”
“多事。”司徒景軒眉眼微斜,低聲呵斥。杜小小嘴一癟,有些委屈的低著頭不語。
周文巖將兩人互動看在眼裡,不動聲色說道:“竟然三公子客氣,那在下就擅自做主了。”說著,他也對一旁的小二吩咐了聲,點了幾道這裡獨有的特色小菜。
杜小小聽的忍不住讒,只嘆有錢人就是好,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
“聽聞司徒公子得到了刑部張大人的舉薦,也參加了此次科考。不知三公子,可有多少把握?”周文巖也喝著茶,仔細詢問。
司徒景軒放下茶杯,看著他,很淡然的出聲,“但求盡心而已。”
周文巖微微笑了笑,正要再說什麼,樓下卻突然傳來一陣喝彩,掌聲、叫好聲不絕於耳。
杜小小不敢探頭去看,只轉著圓溜溜的眼睛,專心致志的聽著,臉上的表情卻變的精彩。
“三公子的侍女很有意思!”周文巖看了眼,笑了聲。
司徒景軒嘴角一動,“哪裡,讓周老闆看笑話了!”說完瞥了眼杜小小,見她毫無反應,不禁皺起了眉頭。
周文巖笑笑,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抬手為司徒景軒倒了一杯茶,仿似漫不經心的道,“聽聞景烈最近走了批官鹽,不知是哪裡來的門道,讓我好生羨慕。”
司徒景軒抬眼,聲色清潤,“是嗎?此事我未聽家兄提起,不知周老闆哪裡來的訊息?”
周文巖勾唇淺笑,“我也是道聽途說的。”
司徒景軒垂眸,端起茶杯以唇就盞淡道:“市井之言,怎可盡信。”
“三公子說的有理。”周文巖又呷了一口茶道,“說來,我們只顧談天,到忘了來這的閒情。這茶樓的說書人口伎十分了得,嬉笑怒罵,盡在彈指間。三公子不如一起欣賞欣賞。”
司徒景軒淡然應了聲,隨後也將視線看向一樓擺臺。
杜小小回神聽到,忍不住眉眼帶起笑,心說這個周老闆真是好人,這下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看了。
此時,叫好聲又起,幾人都將視線投向擺臺。當真是臺上說的精彩,臺下看的熱鬧,樓上聽的津津有味。
過了半晌,待小二將菜上齊,樓下戲書也暫告段落。
……
“精彩精彩,聲調時而粗獷時而柔媚,這京都第一口伎者果然名不虛傳。”周文巖的連聲稱讚。
杜小小聞聲,不禁得意的笑彎了眉,活似誇的是她。
“的確,市井之流,能有如此出才的並不多見。”司徒景軒收回視線,嘴角也是一笑。
杜小小愣了愣,不知怎地紅了臉,心跳快的不行。
周文巖收扇放置一旁,動起了筷子,“這茶樓的醉仙雞不錯,不油不膩,口感柔滑,配上一壺桂花釀,那滋味甚是迴腸。三公子,不如一起動筷品味品味。”
“周老闆客氣了。”司徒景軒淡聲一說,也舉手動筷,卻在看見粗陋的木筷子時攏起了眉頭。
“今日本想請清雅姑娘來撫琴助興的,”周文巖道,“不想她已經有約在身,真是可惜。”
“清雅姑娘?”杜小小好奇,覺得這名字很熟悉。
“嗯,清雅姑娘是御龍閣的臺柱。”周文巖倒也沒介意一個丫頭插話,笑道,“琴技超群,溫柔貌美,平日一些茶樓客棧都爭先請她過來獻琴,是個有銀子都請不動的人。”
司徒景軒並不多感興趣,只聽著。倒是杜小小一下想起這人,神色窘迫,心裡又是懊悔的不行。
“莫非三公子對美女不感興趣,竟是無動於衷。”周文巖放下筷子,笑問。
司徒景軒抬眼,並沒什麼表情,“一副皮囊而已,有何好在意的。”
“三公子此話怎麼說?”
司徒景軒看了眼他,聲音輕柔緩慢,“美麗原本只